她起床。几分钟后她拿起钥匙出门。在门口穿鞋的时候，她突然走回来，拿起桌上的梳子，又梳了下头发。楼道很黑，出来的时候她觉得天突然亮了。
街上的门大都关着，只有一两家早餐店已经开门了，门前热腾腾的冒着气。早餐店对面有一辆大卡车，报废了。卡车旁有一个垃圾箱，它旁边堆满了垃圾。但是因为街道两边隔的远，所以街道显得有点干净。
她正走到卡车旁，看到对面早餐店站着两个穿着穿绿色工作服的女人。她知道那看不清的白色是"天丽制衣"四个字。跟她现在穿的一样。早餐店里面只有一个穿黑色衣服的人坐在那里。一边喝粥，一边看手机。她知道他衣服背后印有"万力电子"。
她要去买个早餐。但她没有走到对面而是继续往前走。
街上的人很少。有的都是和她一样去上班的人。绿衣服的，黑衣服的。零零落落地散在这个街道上，互不相熟。
走到一个交叉口时，她和那些"衣服"一样停了下来。
货车上摆着各种早餐。豆浆，包子，油条…
前面的人一个个拿了早餐之后，把钱递给腰挎钱包的男人。
那男人和车子一样哈着冷气。
轮到她了。
"我要一杯豆浆一个包子。"
男人接过钱，瞟了她一眼。
天开始下起了毛毛雨。
她跟许多"衣服"一样，拿着早餐走到了前面的大树下。树干上有个洞，跟她差不多高。那洞很深，里面塞满了垃圾，装有半个包子的塑料袋被挤到了最外面。
她突然觉得这树干像是一张干枯的老人的脸。
那张脸的周围都是穿黑衣服，穿绿衣服的人，三两两地站着。男的，女的，年轻的，中年的，都在这树下解决他们的早餐，偶尔有人会说一句"这坏天气"。
她咬了一口包子，站的有些规矩。突然，她注意到有两个绿衣服走近她，她往里移了一下。但她们只朝她点了个头，就停下来了。其中一个说"下雨了"另一个说"还好下的不大"之后便不再说话。
她走了，找了个垃圾箱把没吃完的东西扔了。
天变得有点暗了。
她向前走，看到对面街道站着一个黑色衣服，一辆自行车和一个黑色衣服。她觉得他们远看起来像一个金属杆，连接着两个黑色的器件。这时一个器件动了。她看到那男人把吃完的东西拿给那女人，女人接过来，把它连同她手里的垃圾一起扔进了垃圾箱后，就坐在了自行车的后面。离开了。
她在红绿灯前停了下来。
过了这个红绿灯就到工厂了。她突然觉得有点冷，把手伸进口袋。口袋里有一个废纸团。
她把它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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