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重现,再看一遍自己
“我不希望看到你流泪,除非是为了幸福。”
电影《魂断蓝桥》台词
壹
当恋恋往事清晰重现,你还能哭出来吗?
再次浏览自己的大半生,你还能目光如羽,轻拂那刹那芳华和缕缕香魂吗?
《昨日重现》是上世纪七十年代欧美最流行的音乐之一。由卡伦·卡朋特和她哥哥组成的卡朋特乐队演唱。
时光流转,略带感伤的嗓音至今漫无目的地飘荡在街巷。
卡朋特乐队
令人惋惜的是,卡伦·卡朋特年仅32岁便因神经性厌食症过早离世。
智利诗人聂鲁达诗中吟道:“爱这么短,遗忘这么长。”
是啊,人生如同俯身拾捡上天散落的珠玑,漫长的寻觅,短暂的欢愉,幽深的怀念。
好像,受那么多苦,就是为了衬托发现宝贝那一刻的惊喜。
现在我要离开你,我会在那街角转身走,你留这里,开车离开。答应我,目送我离开好吗?然后就此开车,各走各路。
这是电影《罗马假日》中安妮公主的道别。
自此一别,万山沉寂,长河霜冷。
然而,昨日却不依不饶,千百次午夜梦回,辗转反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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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
所以说,重现是一种折磨,甜蜜又痛苦。
也许日子过得太苦了,需要岁月里的一勺蜜,增加甜度;也许过得太嗨了,需要往日的一朵霜花,冷却热度。
也许,淡如水,需要调制心情。
人生又像填坑,不断铲平凹凸的对立面,悲欢,聚散,圆缺等等变着法儿互补。
待一颗躁动的心渐渐平复,如止水,如闲云,如静默的雪峰,才明白:
成熟的表面原来如此平滑。那些跌宕起伏的刻槽与棱角,用作磨砺青春;成熟的内瓤原来如此丰富。像魔术口袋,既装着鲜花、诗歌、远方,也装着刀枪剑戟,甚至见不得人的羞愧难当。
时光像一面镜子,与曾经的自己对视,仿佛触手可及,却无法追回。
成人的世界里,往日很难重现,遗憾像块伤疤,隐隐作痛,无法愈合如初。
尽管“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但是可以回放一遍自己和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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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视版的《昨日重现》
叁
于是渐渐明白:重现是一种心境。
懂得释怀,不然越走越沉重;懂得原谅,不然越走越困顿;懂得躲避险厄,不然越走越兜圈子。
成熟的标志之一,就是学会给自己探出雷区,以免阵亡。
重现是一种缅怀。
阳光照耀年轻的脸庞,日子像和风一样轻快而凉爽。耳畔只有橡树的叶子阵阵轻拍,莎啦啦,莎啦啦,好似恋人的轻语。
曾经的辉煌,水晶般的纯情,遥想一秒,都觉得幸福一整天。
重现是一次刷新和修正。
悲观者眼里,昨日不过按快门,留下一张影像。勇敢者眼里,无法活得史诗般伟岸,那就踩着昨日这块踏脚石,不畏激流前行。
新的程序重启、运行,满血复活。
重现也是一份慰藉,一份诀别,一份珍惜,甚至,中奖一样的再续前缘。
不禁问:是谁,跟你沉醉这首歌,当旋律响起,还停留身旁?
是谁,跟你挽手看斜阳,当万径人踪灭,还谈笑风生?
卡伦·卡朋特和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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