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沿处又在“咕咕”往外冒烟了,再不掀开锅盖搅一搅锅里的粥,就该溢出来了,那样整锅粥就不好喝了。
掀开锅盖,习惯性地用筷子在粥里搅一搅,抓一把冰糖均匀地投入“咕嘟嘟”冒热气的粥里,将锅盖挪开一半搁在锅沿上,可以看见锅里粥从中心向边缘一圈圈蔓延开,有冰糖不时滚起。
锅里腾腾的热气升起在上方几十公分的地方弥漫开,又热气在我
在这个即将进入夏日的季节里坐在锅边熬粥委实不是一个好的主意。
宿舍里面两个打游戏的家伙已经将上衣脱去了。另外一个现在大概在市里面陪姑娘逛街。之所以说"姑娘",那是因为他始终不承认她是他的女朋友,说什么只是"老乡"、“红颜知己”。即便是他夜不归宿或者我们在他包里搜出杜蕾斯,他也死咬牙不承认做过什么少年人不应该做的事情。
鄙视,我们在对他赤裸裸地鄙视中告诉他,他已经成年了!就像看毛片,这种事情没必要隐瞒,分享一下经验非常有必要。
冰糖在锅里面随着粥几个翻滚便没了踪影。
粥好了。
我拿起手机,有些犹豫。我应该以怎样的名义打电话给她。情侣,明显不是。朋友?好像可以。追求者呢?不行,我应该不喜欢她,她的性格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做朋友、兄弟、哥们才是恰如其分的选择。
算了,不管了,先打过去再说吧。
“嘟,嘟,嘟……”一整呼叫音后,她接起了电话。
我的心跳的有点厉害,口干舌燥有些厉害。那一刻我有些发愣,搞不清自己的状况。我这是怎么了。
“喂。”大概听不到我的声音,她试探地说了句。
“噢。喂。我……”我反应过来后赶忙接话,决定假装用很正常的语气说话。
“嗯,你怎么了,有事情吗?”她的语气正常的不能再正常“我在外边,回去我找你。”
“哦,好的。”她挂了电话,随着手机里传来一阵的忙音,我不由得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我有些心情复杂。
我把粥给同寝的禽兽和隔壁寝室的人分了。隔壁有个同乡,他给了很有力的评价——甜而不腻,入口即化。不得不说这一次是我长这么大以来熬的最好的一次粥。以前在家里的时候,父母不在家的时候我也熬过几次。熬粥对曾经的我来说是一件极其轻松的事情。父母不在家时,我不但需要解决自己的口粮还需要照顾弟弟的胃口。熬粥,是一件既不需要和面又不需要炒菜,仅仅只需要把米和水一起加入锅里放在火上熬煮就可以解决的轻松至极的事情。
至于其他人,赣湘湖广云贵川各色人等混杂,天生对于小米粥无感,能入口即可,别无评价。
粥分完了,锅碗不想洗,全部扔进我宿舍阳台的盥洗池里,便起身去了食堂。真是僧多粥少。熬了一下午的粥,到头来我只是尝了尝味道——除了小米不如家里的香,其余的包括火候都恰到好处。在跨过了黄河长江的地方,能买到小米已经是万幸了,哪能奢求太多呢。开始的时候,我还在担心超市有没有小米在卖。
我在食堂转了一圈,看什么都没有胃口,但是又不能不吃东西。本来胃就不好,不能再继续折腾它了。
我在一个南昌米粉的窗口停了下来,点了一份蛋炒年糕。
据说江西本地的同学说,南昌最出名的便是拌粉和瓦罐汤。对于他们来说,最好吃拌粉永远都是一家小区门口的早餐店里面的拌粉,最好喝的瓦罐汤便是“绳金塔瓦罐汤”。对于我来说,它们没有区别,无论哪一家的拌粉或者瓦罐汤,都是一个味道。也仅仅只有年糕,是我唯一可以接受的南方食物。
我努力搜索记忆,关于年糕的最初的印象便是08年年初时的新闻联播。那一年临近年关,南方遭遇了据说是百年难遇的冰冻雨雪灾害,领导人在探望居民的时候拿起了一块巴掌大小的白色发暗的饼状物,问他家年货可备充足。他拿在手里的那块白色发暗的饼状物便是年糕,是一种南方特有的食物。
自此,对于年糕便有了记忆。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在打算到了南方的第一天就去尝一尝传说中的年糕。
只是,期望永远都是期望。我到南方后因为种种的乱七八糟的事情便将这件事情抛在了脑后,忘记的一干二净,待到我再次记起的时候,已经是几天之后的一个夜晚再同寝室的禽兽们讨论各自家长特产吃食的时候才记了起来,我来南方还有一件需要第一天第一时间去做的事情。
当然,为了不至于成为他们的笑料,我没有把这件事情同他们讲。因为接下来一段时间一直临到国庆都是新生入学军训,我们几个都是同出同进同起同睡同吃,也就没有机会悄悄地去尝一尝期望中的年糕。
直到军训后不久的某个周末,我连续吃了煮炒炸三种不同方式的年糕发现他们并没有什么不同,都只是年糕的表皮粘了味道,而里面根本就没有一丁点的味道。可以这样说,只需要把做好的年糕放进水里在涮一遍,捞出来,就会发现它同没有烹饪之前别无二致。
这一点,同家里的面食完全不同。而南方的面食同北方的面食差别就更大了。
北方的面食,每一种从做法到最后的浇头都各有不同。南方的面食,仅仅只是清水煮面,不同的面的区别在于面汤里面添加的料不一样。感觉上有点像方便面,不同的仅仅只是调料、菜包与酱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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