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文/灯郎

迟暮的黄昏，很美，但很凉...

    我真不知道当有一天有人告诉我娘倒下了的时候，我会不会崩溃的像个孩子？

                            ----题记

    娘今年40多，70年的人，不高，反而瘦瘦的，甚至在很多时候我会觉得一阵风都能把娘刮飞，可娘还是一直顽强的生活着，从没有放弃过！

    我是农村的孩子，所以，如果生在别人家，一辈子或许在很多时候会变得像娘他们一样，除了种地就是打工。可我很幸运碰到的是娘他们，我没有受多大的罪，可以说根本没吃什么苦，因为我小，是老二，还有一个姐。家里的一切对于我自己就像是时刻准备好的一样，那种生活很美好却也短暂。

    那时候，很小，对于娘他们做的一些决定感到很厌倦。我六岁以前，娘将我寄放在姥姥家，甚至每次去看我都变得匆匆忙忙。不是寒暄一番就走就是一个人“偷偷摸摸”从后门“溜”走，看似是看我却也让我不难免要怨恨一阵子。那时候，对于家来说，我觉得我们彼此就像是宇宙间游走的陨石一样，都知道有这样的人，却很少见面！后来，慢慢大了，开始上学了，原以为会安稳一些却不知这都是空想。上学后的一切都落在了姐的身上，每天带着我上下学，做饭洗衣服。有的时候我问姐“娘他们呢？”姐只是说:他们没回来，晚上水比较小，船搁浅了...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恍惚觉得一天都没看到人影了！甚至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多久...

    后来，因为娘的身体原因，不适合在待在船上干活，所以父亲便决定将驾了十多年的船卖掉回家。也就从哪儿开始，我才真的每天跟娘待在一起。也就是那个时候我才觉得娘很瘦，瘦的像是灯影子一样；很矮，矮的直到我的肩膀，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妇女，却帮父亲撑起了半边天，用自己的肩膀给我和姐一个安稳的生活。有的时候我会因为小时候的事儿去埋怨娘，可娘也只是笑笑，可在娘的眼里我也看出了娘的尴尬和自责，因为那一切都是真的...

大学那会儿，我因为学校在外省，即便回家只需要2个小时火车，但娘还是会担心着我在湖北一切，每次回家娘都要开心好几天。但时间久了，人大了连心都开始变得莫名其妙，我开始觉得娘太过于唠叨，太过于繁琐，以至于即便有假期我也只是躲在宿舍睡觉也不想坐火车回家。后来，直到那天，一火车皮将我送到了上海，兜兜转转间我才发现有些时候听听娘的唠叨其实也挺好的，电话上跟娘争争嘴也是一种幸福。可是，现在这一切都变得虚无缥缈，因为我要自己活的很好，只有自己将自己生活好了，千里之外的娘才不会有那一丝担心啊！

前几天跟娘通话，娘说周一要住院了，要去检查身体，我倏尔间有了一种紧张的感觉，就像是那年父亲住院一样。风雨中来来回回的娘终于倒下了，这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我真的不知道！后来详细问了娘后才知道娘要去做骨穿，因为娘的血小板和血压低处了正常值太多太多。这对于正常人来说是一个很大的危险信号。娘说没什么大问题，可再我看起来很小的手术，却让我也真的提心吊胆，我真不知道当有一天有人告诉我娘倒下了的时候，我会不会崩溃的像个孩子？

    ......

    ......

    娘一辈子，没什么大的作为，也没有什么值得颂扬的，一个普普通通，为了柴米油盐酱醋茶而奔波，为了儿女而奋斗，即便个子不高，瘦的风都能吹走，也一样扛着生活！

    跟娘通完电话已经很晚了，一时间心里难受的想要呕吐。起身倒了点水，却不知哪里来的风把窗口的风铃吹的叮叮当当的，回身看着窗外的风，迷茫中有着一个老人还在为生活忙碌，也许那是娘，也许不是...哎！风啊，求你慢点儿吹吧！你别吹老了我娘，吹走了娘的秀发，把娘吹到了那冰冷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