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季老爹明天去钓鱼，我啥事也没有，又不想做家务。想想找了一个借口，回娘家蹭瞌睡。

把追的剧追完，赶在季老爹线上桥牌比赛前，请他把我送回家。

一进小区的大门，就看到父亲坐在一个小椅子上，跟坐在另一边的几个邻居，聊得热火朝天。

父亲的嗓门很大，80岁的人了，耳朵有点背，中气又足，所以声音就特别大。我们的电瓶车都快骑到他的身边，他都没反应。

"快！拍个照。″季老爹提醒说。

我一阵慌乱，找了半天，不知道把手机塞到哪里去了。季老爹在前面等了半天，没有听到咔嚓声，只好掏出自己的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发给我。

"老头一一”我喊了父亲。

父亲一回头看到是我们俩，脸上露出了孩子般的笑容。也不跟邻居打招呼了，拎起自己刚刚坐着的小椅子，就要跟我们一起回家。

"你可以继续聊天呀！″我一边对急着回家打比赛的季老爹摆手，一边对老父亲说。

父亲好像没有听到我讲的话。他叨叨了一会儿他的膝关节的事，我们就到了电梯口。

母亲跟几个老伙伴出去散步去了，我们到家后，她一会儿也就回来了。

母亲看到我，特别地高兴。不管是不是在饭点，她都会从问你是否吃过饭开始，没吃饭，就马上烧；吃了饭，就会拿零食给你……

总之，她得为你做些什么之后，才能安静地坐下来。

我一直维持着我一贯的习惯:不管多大，在他们面前，我就是个小孩儿！只要是他们能动的，我半个手指头也懒得动。假使上班累了一点，回家后就会嚷嚷，好像上班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于是，两个老人忙前忙后，生怕我休息不好。

这个端午节，母亲早早地喊我回家帮她烧饭。还不知道家里来几个客，母亲恨不得把一个菜市场都搬回来了。我答应得很好，早晨一定早点回家帮忙。

八点多钟，我回家时，还没等我撸起袖子，母亲就说菜都洗好，就等烧了。哪有早饭还没吃好，就烧中饭的？先陪两个老人打了一会儿牌。

结果，10点多钟，老大回来时，母亲屁颠屁颠地跟着老大去厨房烧饭。我啥事也没有。

老父亲想批评我。老大一年回不来两次，一回来，就要忙这忙那。也是60岁的人了。

"你不能去帮忙吗？你就像个老大人一样！"父亲的批评声里带着戏谑的声音。

我都不想了他。没有看出来老大是不会让位置的吗！母亲在老大跟前特别地安心。她不论准备什么样的菜，老大都能烧得好吃，那叫一个绝呀！

季老爹看我被呲，赶紧出来解围。

老大一大家子和我，像是看戏一样的看着他们。果然，老大立马拒绝了季老爹。让他继续陪着老父亲打牌。这边她跟母亲一边聊天一边烧饭。

我一直不认为兄弟姐妹间有什么"远香近臭″的说法。那可能是在个别人的家庭里。

都是儿女，纵使父母有分别心，我在想，我们自己的社会阅历和认知水平，也会让我们对父母的这个分别心有很好的接纳与辨别能力。

一碗水又怎么能端得平呢？我记得在《最强大脑》一期节目上，我们看似毫无变化的水，最强大脑水哥却看出来，那动了的一杯水里面转动了15度。更何况我们平凡的父母，他们粗糙的双手，更难以做到一碗水端平。

有爱在，就够了！

2022年6月10号星期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