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伟昆好一会儿才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他的情绪由不相信变成愤怒,然后又变成纯粹的困惑不解。他声音颤抖着说:“所长,这不是开玩笑吧?”
“这是所里决定的。”
“那我做什么?”
“你配合殷煜,做他的助手。就像以前他做你的助手那样。”
“我只能做这些吗?”
“恐怕是。”
“这样的决定有没有别的什么因素?”
“我告诉过你不要再与庞清谈往来。我告诉你过你的!”
他的声音有生以来第一次在金所长面前尖刻起来:“我也一直在执行着你的命令!”
“可是我的电话铃声在增加着频率,而大部分又都是庞清谈打来的,他在电话里向我问候你。”
“这能证明什么吗?”
“听说过无风不起浪这句话吧?”
“那要看这风是从什么地方刮来的,是怎么刮过来的。”
“你说你接儿子出医院竟用了三个小时,对吧。”
“还是为了迟到的事。”邵伟昆摇了摇头,“我已经说过了,路上堵了车,市政的又在刨马路,修下水道。这种情况你也知道,我没有能力及时赶回来。”
“又是柳晶晶开车接你们出的医院吧。”金所长压低了声音,但却是一字一板。
“没有。”他又一次陷入了疑惑,“这从何说起?”
“就像她开车送你的儿子去住医院一样。”
“这、你知道?”邵伟昆的声音里充满了猜疑。
“有人看见你们了,在环湖医院。确切地说在医院的大门旁边。”
邵伟昆低头想了一会儿。他回忆出来了,那天在医院大门边闪过去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他当时竟没有认出来,现在他认出来了。
“是殷煜。”
“还说没有往来呢,柳晶晶本身就是KEY的广而告之,她本身就是庞清谈的广而告之。”
“是你让殷煜跟踪我的?”
“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你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那纯粹是偶然,我事前并不知道。去医院的路上柳晶晶开车遇上了他们,就帮着送去了医院。”
“就这样的……偶然?”
金所长直视着邵伟昆的面孔,声音里已经弥漫起敌意了。
“偶然中有必然,必然中有偶然,在一定条件下偶然就会转化为必然的。”
“可我……”他感到自己的辩白苍白无力时,又一次想起了柳晶晶当时看着他的样子,她那调侃的声音,她那眼神。
“这是在赌博,是赌博,赌徒。”
金所长复制着当初他坚持的这个观点。只是金所长在发表着这个观点时,却比当时的情绪要暴躁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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