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那曾经的核果如何选择了这山坳，
待我破土时我就已经只能永远站立在这里了，
蓝天与我的距离何止是一座山头，
我竭力抻着我的脖子向上，
追赶太阳。
我已经不再年轻，
周围那些熟悉的面孔陌生了又熟悉。
应该有很多是我的子孙吧，
我的手臂伸展出去想拥抱他们，
可为何却把他们推出去更远更远。
一定是我的手臂还是太短，
我的抚摸不够温柔，
我尽量伸长我的老胳膊，
也不断抽出新枝让自己更柔软亲和。
我约是太老了，
我的根已经不见了，
被岁月和泥土掩埋而不知所处。
我总是看不清眼前的事物，
想来想去应该是眼睛不够用，
我把眼睛安放在身体的各处，
可是眼皮耷拉然后层叠成瘤。
我静静地独处，
已经不再想着拥抱和太阳了，
他们只是我曾经听过的故事罢了。
我忘了我到底住在这里有多少个百年了，
但我的确已经找不到我的根了，
它就在我脚下，
可是我和那些人都看不到。
但无论如何，我都想
更柔软，每年春天都会锻炼锻炼。
我还是希望目光能走更远，
来数吧，
眼睛还会继续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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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标题：老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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