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给自己设定了频率——我是一个心平气和的人。
结果,吃过早饭后来到学校,踏进教室的刹那,心里的怒火就噌噌噌燃烧起来了。早到的同学没有一个在读书,同学们聊天的聊天,打闹的打闹,整个教室闹哄哄的。桌子歪歪斜斜,地上满是垃圾。
我阴沉着脸站上讲台。“既然大家坐着都不想读书,那就站着吧。”我感觉自己语气冲中充满了火药味儿。这下子孩子们倒也挺乖,一个个捧起书站在位置上读了起来。“听不到读书声音,你们就一直站着读。”于是教室里终于有了朗朗的读书声。我的怒火终于慢慢平息,便让大家坐下来读书。
“老师,祝新虎的作业没有完成。”还没平静两分钟,就有小组长上来汇报。“祝星虎,请把你的作业拿上来给我看看。”孩子乖乖地上来了,手里拿着一张试卷。我瞟了一眼,大多数是空着的。“周末两天在家,为什么没有写呀?”我觉得我的声音还挺正常、挺温柔的。他两眼直视着我,面无表情,也不吭声。我一连问了三遍,没有得到回答。刚刚平息的怒火悄悄地又升腾起来了。“那就站在我旁边做吧。”那一瞬间,我的心里真的是驶过了千军万马,如果可以,我真想拿起棍子使劲敲打。
同学们坐在座位上读书,我站在一旁看着他做。我知道那一刻我的脸色是极其难看的,我甚至感觉到我的心脏跳得格外的快。
这就是怒火。为什么要发怒呢?阿德勒说发怒只是为了达成某种目的的一种手段和工具,是交流的一种形态。发火是因为我不知道怎么与孩子交流,只得万般无奈的选择震慑对方。
“无论你认为自己多么正确,也不要以此为理由去责难对方。”
原来,我只是想让他接受我所认为的正确的事情,我只是想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他,我只是因为他没有达成我想要的效果。
按照阿德勒的说法,我只是下定了要生气发怒的目的,才找来这么个理由。我的目的是想要他接受我的想法,所以才生气发怒。
我好像有点明白了。我得弄明白自己的目的,真正心平气和地与孩子们交流。
下午还要上一小时的课后延时服务课。我赶到教室门口时,雯雯正蹲在走廊上,形单影只的样子显得格外可怜。看到我,她默默地站了起来。
“你怎么一个人在外面呀?”我柔声问。“我的手机被人弄掉在地上,摔坏了。”她边说边流泪。我伸手接过她的非智能手机,随手按了一下键盘,小小的屏幕上立即显示出数字来。“没坏呀!”我疑惑地看向她。“可4字键不灵了。”她又开始流泪。我再一次操作了一番,并没有她说的那种现象。
“没坏。”我搂过她小小的肩膀,“咱们回教室吧。”
“我也说了好的吧。”英语老师从教室里走了出来,“现在你说说看,你把刘柏驿的校服放哪儿了?”
我停下脚步,扭头看着她。她撅着嘴看着我,就是不开口。“你放哪儿了?丢厕所了了?”我努力压制住内心蠢蠢欲动的小火苗。她摇头。“丢垃圾桶了?”又是摇头。我心里默念“发怒只是交流的一种手段”。“扔楼底下去了?”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儿了,而且我刚刚从楼下上来时看到了一件卧在雨中的校服。
“为什么?”“我手机摔了,他要幸灾乐祸。”她压根儿没觉得自己不对。“人家就说了一句'这不是好的吗',你怎么可以把人家校服扔楼下去?”英语老师气呼呼的。我瞬间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耐心地跟她说:“你手机摔了,刘柏驿是好意关心你。否则,他才没必要过来安慰你。哦,你的东西珍贵,别人的东西就可以随意扔掉了?我们要学会换位思考,如果调换一下,刘柏驿肯定还会感激你……”
她终于低下了头,悄悄地回到自己座位上去了。我请了个同学下楼捡回了校服。
我没有再追究,不能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她一个人身上。与她斗智斗勇五年了,我曾经歇斯底里过,也试图交谈过,都没什么效果,今天这样的处理方式可能不是最好的,但我只能做到息事宁人。
幸好念着阿德勒的目的论,否则我可能又要怒火中烧了。控制住了怒火,平和了心态,足矣!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