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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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参与书香澜梦第50期“渡”专题活动。

苏林艰难地睁开眼睛，疼，浑身都疼，哪里都动不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眼睛只能看到白白的天花板，脖子被什么东西夹住了，头转不了。闻着浓浓的的消毒药水的味道，再结合自己的情况，这里应该是医院的病房。

看着他睁眼了，一个中年女人看了看他的眼睛，激动地哭了，赶紧按铃叫护士，护士来了看到他醒了又赶紧去叫来了主治医生。主治医生过来拿着手电筒检查苏林的眼底，然后问他：“你叫什么名字还记得吗？”

“我叫什么名字？”苏林想了想，“难道我失忆了？”他刚想说苏林，可是嘴巴好像有点不听使唤，干干的，他努力了好几次终于发出了声音：“苏……苏……林，苏林。”医生和女人都长吁了一口气，还好没有失忆。

医生对他又做了几项检查之后，对女人说：“醒来了就问题不是很大了，不过还是要多注意他的情绪，估计他什么都知道了精神上会接受不了现实，你们家属要好好看着他。”

接受不了？我怎么了？苏林开始尝试着浑身都动一下，手还有知觉，上半身都还行，只是脚好像没什么感觉。苏林立马意识到了不对，他开始回忆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记忆开始冲击他的大脑，之前他刚拿到驾照，非常开心，悄悄地开老爸的车出了小区，开始的路都非常熟悉，他自我感觉开的还不错。转到一条大路，路上的车特别多，他开始有点慌了，就在这时有辆电动车窜出来闯红灯，苏林躲闪不及，一下子手忙脚乱，后面就不怎么记得了。

苏林突然很想知道自己有没有撞到人，他咽了咽口水，尝试着再次开口。还是很艰难，他从喉咙里发出了微弱的声音：“我……撞人了吗？”女人，不对这是自己的妈，显然比记忆中老了很多，头发都白了。苏林记得他才二十岁，老妈四十出头，一头乌亮的黑发是她的骄傲，中年的老妈人很显年轻，一张娃娃脸，走在大街上经常被人误认为是他姐姐。怎么没几天就老得像个中年妇女了？

老妈之前刚止住了眼泪，听他这么问又开始流泪了，边流泪边说：“你放心吧，没撞着人，你当时方向盘打到右手边，正好撞到了一颗大树，就你自己受伤了，没有伤到其他人。”

那还好，要不还要赔偿别人的经济损失，可能家里负担会太重了。苏林想，那自己伤的应该不轻，沉睡了几天？看老妈头发都白了，应该有几天了。还有，脚为什么没有知觉？

苏林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说话都困难，感觉这种情节也就是出现在电视剧里，真轮到自己了，才发现如此艰难。他又费劲地张了张口：“脚。”

老妈满面愁容，张了张口，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还是狠狠心说了：“你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重度昏迷，医生尽一切努力才保住你的命，你的脚可能保不住了。”说完又开始哭了。

苏林也想像妈妈一样尽情地哭一场，但是浑身的机械限制了他的发挥，只能任眼泪从眼角慢慢留下。运动可是他最割舍不下的，篮球、足球、跑步都是他挥洒汗水的方式。这样让他以后怎么活？

苏林妈妈觉得他醒了就是渡过了鬼门关，其实对他来说他的劫难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