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姐很漂亮,就是去个食堂都能被拦下来要微信的那种漂亮。
我是个很闷的人,长得不好看,不会说好听的话,但是我打游戏厉害,学姐也打游戏,可能是因为我能带她赢,所以她很黏我。
我觉得学姐是一个像猫的女人,美丽慵懒,骄奢淫逸。
我妈从小跟我说,君子之交淡如水,所以我没看过我妈有闺蜜,甚至对我和对我爸,她都不见得喜欢天天见面。
我大一大二,算了,我整个大学时期,都在几个游戏中徜徉,能逃的课都逃,不能逃的课能逃就逃,我寻思大学的课,以后工作八成也用不上啊,所以我也就学了两成,我要是知道我后来毕业了工作连那两成都用不上我肯定连那两成也不要咯。
学姐那天中午快12点了才缓缓的从上铺爬下来,去了趟洗手间,开始洗漱,然后趴回被窝里开始玩手机,第二次起床的时候她穿着睡衣在我身后化妆,喊我:美慈,你下午陪我去趟医院吧。
我每天九点左右就起床,因为他们上课的人八点就有课,那时候食堂买早餐要排队,但是你让我八点以前起床也挺要我的命的,所以我就九点起床,买了早点开始看电影吃早餐,接着就是游戏RANK,还好那时候我还没用上机械键盘,不然我这个钢琴家(游戏内打字与队友进行互动速度很快的人)的打字速度能让室友打死我。
我说行啊,停了一会我又问了一句:你去医院干嘛?
学姐说:我怀孕了,去打掉。
噢嚯,年轻人的恋爱就是充满了戏剧性。
我说那行,你等我打完这局就出门还是怎么?
她说你打完这局吧。
我发誓我真的不惊讶,不就是打胎麽,这件事通常伴随着早恋。
随后我们打车去了一家妇产医院,在车上我们静默无语,她穿着一件仿皮草的短上衣,短短的呢子包臀裙,明目张胆的好看。时间太久了,我忘记我当时穿的什么了,毕竟我也是个俗人,眼里只记得住那些美好的惊艳的。
直到她坐在了一个医生的问诊桌前我才回过神,这个女医生带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低低的端在鼻梁上,刚纹过的眉毛有些生硬,她从开始就只看学姐,没看我,嘿,真有眼力劲。
医生问:怎么了?
学姐说:怀孕了。
医生拿起笔了,在一张纸上开始填空,什么几岁了,第几次怀孕,怀孕多久了,留下还是打掉。
学姐坐在桌子前,随着医生的问题背越来越佝偻,声音也小了,回答问题的字数也不多,她想把手拢进袖子,却发现广口的袖子毛茸茸的只是好看而已,当下并不能给她一丝保障和温暖,最后她细长的手指攥成紧紧的拳头握住衣服的下摆。
我转身出去用一次性纸杯给学姐接了杯开水,学姐默默地抱住了这杯水,医生倒是在这个时候抬头看了我一眼。
医生接下来问了学姐一些手术的选择,无痛和微创之类的,记不大清了,反正学姐最后是拿着几张纸和空杯子出来的。
我又去给她接了杯水,这次我兑了点凉水。
她很温柔,很温柔的对我笑了笑,我化在了这个笑容里。
她开始打电话,主要是跟电话那头说手术费用问题,只是,这个电话她打了两次,两次都说:这是我和你的孩子。
我面对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只会沉默。
学姐有两个男朋友,一个是她的高中同学,青梅竹马,在一起好了很多年,现在这个男孩子没念大学,选择去帮扶家里的小生意,听说以后也就会接手家里的小生意;另一个也是高中同学,现在在同一所大学,家境优渥,母亲是当地的地产大老板。
学姐说,她会嫁给后者的。
只是那个竹马少年郎对她一往情深,也许在婚前可以不戳破他的这个梦。后者的这个富二代,对她也很好,家境也更好,哪怕没有竹马那么体贴入微和爱她。
学姐很坚强,她一言不发的去做每一个检查。
进手术室之前,她说:美慈,你坐在这里等我好吗?
我用力的点头:那当然了!
学姐出手术室的时候人还是昏迷的,推她出来的护士说全麻药效快过了,五分钟左右就能醒,学姐的呢子裙被提到了肚子上,腿上地米白色裤袜歪歪扭扭的刚套好,她脸色苍白,昏睡中的她失去了光彩,只是一个很平凡却很狼狈的女孩。
我很担心,也很紧张,我好想学姐快点醒来,好像她晚醒一分钟就多了一分死亡的危险。
(火锅去,晚点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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