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如小玉
玻璃门被人用后背轻轻推开,一阵冷风裹着寒气吹进来,我们都夸张地打了个哆嗦。前几天下过大雪,天刚放晴,路两旁还堆着没来得及融化的冰雪。
转过身来的是个老人。他戴着黑色的毛线帽,怀抱一个大纸箱,穿着常见的蓝色长袍,后背印有“鸡精调料”字样。见我们直呼好冷,老人不好意思笑了下,放下箱子,背过身轻轻关上门。
他来到柜台前,轻声问“姑娘,这里是不是可以寄快递?”得到我们肯定的回答后,他长长地舒了口气。
“我要寄到广州去,多长时间可以到呢?”他小心地问。
“快递三天,贵些,平邮慢些,便宜”朋友熟练的回答。我瞟了眼地上的纸箱,鼓鼓朗朗。
“贵就贵吧,只要快点到他们手里,东西没坏就成。”老人憨厚地笑着。
打开纸箱,里面是鱼糕、肉卷,朋友称过重量,算好价钱,三十六斤,235元。
我看了看称重的朋友,吸了口气,忍不住在旁边对他说“快递这么贵,不划算呢,二百多元可以在超市买好多鱼糕了。”
老人腼腆地笑了笑,毫不犹豫地说,“两百多就两百多吧,孩子们在外面工作难得回来,要过年了,超市买的鱼糕终究没有家里的味道。”
我望了望眼前这个黑瘦的老人,他正从贴身的衣兜往外掏钱。一双干枯粗糙的大手,长满老茧,皮肤皱巴巴的,像年代久远的老树树皮,他那饱经风霜的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两只凹陷的眼睛有点浑浊。他掏出一把卷成团的钱,从里面认真的数出二百三十五元,放在桌子上。
填好单子,走出门前又认真核对了快递送到的日期,不忘交代我们“一定要快呢!不然就坏掉了。”
他用手拽拽帽子,推开门走了出去,骑上了停在门口的三轮车,我隔着玻璃门望着他远去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冷清的街道尽头。
“儿行千里母担忧”,无论我们离家多远,无论我们身在何方,父母的爱永远环绕在我们身上。我低头看了看那箱盛满爱的鱼糕肉卷,明天它就会踏上征程,飞奔到离家万里,身处异乡的子女身旁。是啊,这箱沉甸甸的鱼糕就是我们日日夜夜,魂牵梦绕永远也忘不了的家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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