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

雾

不知从何时起，说起雾时后面总忘不了加一个“霾”字，或许是前年或许更早吧？反正认识它没有“雾”早。

记得小时候上学那会儿，春秋季的清晨经常会遇上雾天。那时遇见雾有如冬季遇见雪天一样兴奋，喜欢清早穿梭在雾气蒙蒙里------神秘又好奇。同村的小伙伴们早晨上学约好时间，一起踏着露水，在雾里你追我赶，总幻想着像《西游记》里的孙大圣那样可以脚踏祥云云来雾去与天上人间。

记忆中的雾是淡蓝色的，不像现在的雾总是灰蒙蒙一片。那时不会太纠结雾是如何形成的，对身体有无伤害。只是喜欢一头扎进去如鱼儿得水似的欢愉。远离小伙伴时自己会伸出双手捧起眼前的雾小心翼翼的放进手心里，好似捧住千万颗微粒水晶，然后沿手缝再吹上一口热气让它们缠绵在一起，再微微张开手掌心定睛好奇的观察有无变化，其实雾还是雾，还是感觉伸手就能抓住。

喜欢有雾的早晨，喜欢走着走着偶尔抬头，如变魔术般的将他变在面前，可以比在任何时间遇见都坦然的说声：“好巧，你也在这里。” 然后雾可以遮挡泛起红晕的脸，还可以羞嗒嗒的将小手塞进他温暖的掌心里，装作旁若无人若无其事的在浓雾里舒心的牵手前行。

阳光总是恰如其分的出现，它奋力的将厚厚的浓雾划开一道道的缝隙，让牵紧的双手在温润的阳光里不约而同的自然分开。凝结在彼此前额头发上的雾水如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晶，霎时笑容留在了彼此发间的点滴里。

小时候的雾，总是朦胧让人欢喜的。工作后，也切身体会过浓雾给予的困扰。记得有一次吧，是开车去皖南一带出差，上高速时雾气并没有太浓。浅灰色的雾气中隐隐约约能看见东边露红。可车轮冲过一个隧道后，恍若一头扎进了深渊里，视线只有自己左右的车窗还有观视镜前几米的那几点如萤火虫般闪耀的昏黄后车灯。隐约中高速路旁像是看见有行人穿行，我猛的一个急刹车，犹如一个受惊吓的鹿，慌乱中感觉心脏要破胸而出，顿时一头冷汗，血液充的我头皮发麻。连忙打起双跳灯，将车子停稳，定定惊慌的神情回头查看何方妖孽清早出来作祟害人：当看见一个塑人雕像手举塑制摄像头有模有样的在隧道口不远处：如站岗执勤的哨兵一样正正经经时，第一反应是：“MD真傻帽一个。”又不尽咬牙切齿起来只想爆粗口：“NND,谁TMD这么有创意？”再坐上车时，忽然觉得浑身冰凉直打哆嗦，早早找个服务区下了等待阳光突破雾的重围。

记得曾经看曲陽先生写的一篇文章《夜深千帐灯》里的开头以淡淡的忧伤情调写的“北京城很大，一个大到不会同时下雨的城市，”时总能想起途经山区的一些自然景象来：转过一座山或拐过一个弯可以在雾色朦胧里忽然一片艳阳天。其实何止“不会同时下雨的城？”在蜿蜒深遂的高山里穿行，或许是经过一个隧道就又是一番别有洞天了！

这几天，家里事情特别多，心绪特别乱，与先生基本不能完整说完两句话就想瞪眼。繁杂的琐碎日常，犹如心被雾气弥漫，看不清方向，没有了未来感。

或许吧，心若不向阳，走到哪里都会是阴暗。犹如这两天阴湿雾霾的天，没有什么捷近可以穿越，只能等待阳光某日破晓而来吧！

注：【栖心居】第五期命题作业《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