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后上班这几天,天气一直晴好,但是从昨天早上开始,大雪、阵雪、小雪花,基本就没断过。
昨天早上5点半起来做饭时,天空还空荡荡的,连片尘埃都看不见。七点吃早饭时,不经意间向窗外瞄了一眼,顿时被狂飞乱舞的雪景给惊呆了。路面上不知何时已经落满了厚厚的一层,车辆行驶其上,因显出小小心意的架势。
这老天爷的脾气看来挺急躁,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洋洋洒洒的往人间撒雪花,我想起小时候父亲讲过的神话故事:起初老天爷为了不让人类挨饿,不定期向人间抛撒面粉,后来人类不知珍惜粮食,甚至用面饼当手纸擦屁股,惹怒了老天爷,便让面粉遇热即化,惩戒人类。
幼稚的童心对神话深信不疑,并不敢浪费粮食,其实故事里的漏洞是显而易见的:拿雪当粮食?南方人不早就饿死了!现在一看到雪,便不由得想起那个故事,为儿时的单纯易哄哑然失笑的同时,还情不自禁地缅怀一下,逝去已久的纯真年代。
雪是纯洁的,但被白雪覆盖的世界却是脏污的:灰尘压弯的树枝、随意丢弃在路边的垃圾、丛生的杂草、飘满浮游物的河流……全部都定格在纯白无瑕的瞬间。工地上因资金链断裂老板跑路而停工数月的吊车,似乎也有了停滞的客观理由,令人有产生出冰雪消融后,它将再次忙碌、工地将再次欢腾的幻想。
因为雪,好多人和事都有了慢下来的理由:车辆慢行,人行缓慢,学校停课,上下班的时间也不要求那么苛刻了……然而有些场景却反而愈加忙碌了:风中的红旗或者东或西的快速摆动;准备兜售或购买货物的人们步履匆匆,生怕错过了做生意的黄金时间;医院里的病号数量陡然增加,也是无法容纳,连走廊里都安放了病床……
到单位时,天还是漆黑的,已经有几个同事在扫雪了。我拿了把铁锨和他们一起,先在大门与办公楼之间清理出一条通道,然后由这条小道发散式的清除积雪。
扫雪的人陆陆续续越来越多,待到天大亮,单位全体人员基本到齐。平日因分处不同楼层很少见面的同事终于聚集在一起,而且因为要共同对付厚厚的积雪形成合作联盟,疏散的同事关系瞬时变得融洽起来。三四把铁锨搭在一起共同推进,所过之处像被推土机刮过,后面跟着两个人用扫把清扫,皑皑的白雪便都堆积到一处。
有童心未泯的年轻同事,趁机堆起雪人来,年龄大的受到感染,也帮起忙来,从食堂拿来胡萝卜当鼻子,绿萝卜片做眼睛,不知谁将一根火腿肠做开雪人的嘴巴,惹得大家都畅怀大笑起来。
人世间的一切都是因雪而发生了改变,而改变这一切的终究是人。
就在这纷飞的大雪中,年,悄无声息的走了。年味儿像清晨的薄雾,又像傍晚的炊烟,轻轻袅袅,飘飘摇摇,既看不到,也触不到,当她走来时,只在我们心头轻轻一拂,我们就知道年来了,当她走时,依然无声,却留下了欢乐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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