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2月2日,农历腊月二十八,跟着匆匆人流,赶上前往小城的班车。
通往小城的高速在两年前早已开通,然春节期间人流量太大,我只能随着人流挤上一辆不知道是走那条路的车里。引擎发动,人声嘈杂,汽车在不停的汽笛声叫卖声中,拖着沉重的身躯缓缓向目的地驶去。
是老路了,没错。
那一年穿着蓝白相间的衣服,抱着沉沉的书包,耳机里不断传来河图音乐的曲调,窗外的大山大树像画面一帧一帧晃过。
我早已脱掉那件宽松的校服,放下装满教材的书包,河图的歌,早已多少年未曾打开。然而窗外,还是这条路,还是这个景。
枯藤长出枝丫,原来时光已翩然轻擦。
那一年,是2010年。
小城在城市化的浪潮中裹挟着前进,近两年房地产的飓风自然也侵染着这里的每一份土地。路上鳞次栉比的高楼,不断上升的塔吊,裸露着土黄色的大地,像是一位刮骨疗伤的病人肌肤,又似乎宣示着这里即将到来的日新月异的繁华。
母校所在的城南是小城古老而原始的部分,在整座城市不断翻新重塑长高的过程之中,一直顽强地保持多年前的模样。
老街依然,老屋依然,老店依然。
小城事我钻进熟悉的那条小巷,在几乎所有的店铺都歇业的腊月末,依然开门,仿若迎接风尘仆仆的归人。
老街,小店,一碗面。
小城事那一年的那首后来,那一年下雨天。
那一年那一晚河畔的人。
你都如何回忆我,带着笑或是很沉默。
那一年,是2013年。
我本想悄悄地来悄悄地离开,然而巧合地遇上了诗一起走走。
像是那一年,同样是这样的阴冷天,失魂落魄的年轻人跌跌撞撞走在小城的街头,偶遇当时正备考的她。话虽不多,已足矣。
我们一起聊了很多近事,话题慢慢地都聊到了成家,立业,与生活。偶尔提及当时学生时代的故事,偶尔简单感慨。
我感觉到话题的刻意引导与避免,我们都心照不宣。
学校还是没有多大变化,偌大的喷泉,圆形的食堂,教学楼旁的大树,紫藤萝长廊,年复一年。
小城事但学校也有了难以忽略的变化,新修的操场,洋气的博物馆,倒在废墟中的风雨球场。
就像我们一样,这么多年仿若一直没有变。
但事实上,确实已经变了。
“你看起来状态很好”
“谢谢”
从人间到天上,从天上再到人间。
那一年,是2017年。
我匆匆赶上回家的汽车,没有告知更多的小伙伴,不是不想再见,只是不知何以相见。
是我变得自闭也好,抑或只是变得更懒。
毕竟生活正在一浪接着一浪地拍打着并不稳固的堤岸。
回家的车上做了一个浅浅的梦,梦里有那年小城纷飞的大雪,梦里有东湖一个两个三个的雪人,梦里还有数不尽的蓝蓝白白那些人。
首不堪回,来日可期。
新年快乐!
——再见廿九 2019年2月 于大竹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