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常无名,朴虽小,天下莫能臣也。侯王若能守之,万物将自宾。
王弼:道无形不系,常不可名。以无名为常,故曰“道常无名”也。朴之为物,以无为心也,亦无名。故将得道,莫若守朴。夫智者,可以能臣也;勇者,可以武使也;巧者,可以事役也;力者,可以重任也。朴之为物,愦然不偏,近于无有,故曰“莫能臣”也。抱朴无为,不以物累其真,不以欲害其神,则物自宾而道自得也。
原成:朴者,木皮也。无名之谓也。小者,卑贱之谓也。无名卑贱者,执事。弗敢臣,未形无名何以干预也。自宾,自尽其职(复现它的外观)。有,名万物之母也,故自宾。
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之令而自均。
王弼:言天地相合,则甘露不求而自降。我守其真性无为,则民不令而自均也。
原成:人是自然的一部分,意识做为身体的一部分,亦隶属于自然。天地无需执行谁的命令,无不周遍地衍生万物。“自均”就是庄子的“天均”。无,名万物之始也,故自均。
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将知止,知止所以不殆。
王弼:始制,谓朴散始为官长之时也。始制官长,不可不立名分以定尊卑,故始制有名也。过此以往,将争锥刀之末,故曰“名亦既有,夫亦将知止”也。遂任名以号物,则失治之母,故“知止所以不殆”也。
原成:名,形名也。朴散则为器之时,物得具有形有名而能有为。止者,静也。万物通过静的运动复现它应有的外观形制。这段话解释了万物为什么会自宾,天地为什么会自均。
譬道之在天下,犹川谷之于江海。
王弼:川谷之与江海,非江海召之,不召不求而自归者也。行道于天下者,不令而自均,不求而自得,故曰“犹川谷之与江海”也。
原成:非川谷爱于江海也,物性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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