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宏强是我高中的英语老师,曾任我的班主任,我们私下关系还不错。
因为我的高中是一个私立学校,而徐先生又是一个有正规编制的教员,(编制隶属他家乡的一所中学)。缘于琐务繁忙,就没有再任班主任,只是教着英语课,一直到我高三毕业。
(徐先生和众生一样的凡俗。(图非徐先生))
徐先生和众生一样的凡俗。四十大几的年纪已经不能用帅字来形容,分明是有了几分慈祥的样子。给人以一种平和的感觉。还有一点不怒自威的感觉,且与平和的感觉并不冲突。
徐先生是教英文的,但是我对英语并不感兴趣。可徐先生又是博学的文学、历史、甚至是哲学,他都广泛涉猎。出身农村的徐先生虽已教书多年,但对农情气象、时令季节并不生疏。因此我们之间总能有一些共同的问题来研究。
虽然徐先生博学,但是才不外露、与世无争。只有上课引例的时候,才见得他满腹经纶,一口文章。有时候英语文章中讲到的意象恰和某古诗讲的一样或相似时。徐先生竟能很流利的吟出对应的诗句。他所念的诗句有的是同学们所不知道的,但我却会。我一向是喜好文学的,但有时我也常有所不知。而徐先生几乎又不脱离课本,引例只是引例,课堂上不多论课外的事。课下问他,他才详细的讲解典故了。
我上课不怎么睡觉,偶尔也睡。但我从来不睡徐先生的课堂。即使英语课本对我来说像天书一样,我也不睡。浏览一些读者文摘什么的,徐先生也不责怪。反而赞赏。
我不睡徐先生的课堂不仅是为了贪阅几篇美文。更多的是他讲课诙谐有趣。一个班的学生只有我一个这样认为,有的同学不听课,睡觉玩手机。至于那些听课的同学,可能是因为每个人的幽默观不同吧!
譬如说有一次,徐先生讲到英文“瓢泼大雨”这个单词。按照字面直译来讲,是:下猫和狗。为什么是下猫和狗呢?为了让同学们记忆深刻,徐先生就杜撰:下得雨很大,把猫和狗都淹死了。池塘上漂浮着许多猫和狗的尸体。看起来像天上下了猫和狗一样。连狗都能淹死,可见雨之大。所以下猫和狗的引申义译就是瓢泼大雨。
也有的时候徐先生会在翻译句子的时候做出很认真的的样子。(并且用我们那里的方言)比如要翻译这样一个句子“看,刚刚过去那个穿黑色衣服的人是谁?”这时他就仿佛真的在问着谁似的,用探寻的目光看着窗外。。于是引得一些好事的但不注意听课同学、玩手机的同学、和大梦初醒的以及半睡半醒的同学的注意。一时若干个脑袋扭动,二倍若干只眼睛向窗外观察。然而除了偶尔飞过的小鸟和摇曳的树叶之外,什么都没有发现。甚至没有发现是一缕清风吹动了树叶,而不是小鸟落枝摇动的。但大家都惶惑了,手机的屏幕灭了,言情、修真的“经典”悄悄收进书桌,醉生梦死的也都觉醒,久违的英语书重见天日。生怕“那个穿黑衣服的人”是班主任。其实不过是徐先生翻译的一个英语句子而已。
像这样有趣的还有很多,可惜我当时竟未曾想过要记录下来,不然可以集成一本很有趣的册子。
让那许多有趣的东西释化在我青春散碎的时光里确实是一件遗憾的事。曾经青衫上渲染的许多色彩如今早已褪色。但忆起徐先生,仿佛还能感受到他那平和安稳的亲切感。不知他那一头硬实的黑发是否也已褪色、花白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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