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五年,只要愿意,我的眼前还能清晰浮现那张在大雨里快哭了的面孔。
发生在上海延庆路,新店开业后一切都不太顺利,店里的设施故障频发,当地派出所隔三差五来检查,前台的工作人员也没有完全熟悉业务,每天又忙又恼火。那天直到傍晚六点多才有时间吃一天中的第一顿饭,外面开始下雨,楼上楼下跑的脚软的我非常饿,于是乎就叫了一家离店里步行十五分钟的外卖。然后过了一个小时外卖还是没有音讯,打电话到店里说餐早就取走。过了一会儿外卖员打电话给我,问怎么来,他说的不是普通话。我解释了两遍,并不知道他懂不懂。雨越下越大,然后半个小时又过去了。我打回去,他说马上到。然后又过了半个小时他到了,那时我已经不饿了,对于冷饭不期待,并且非常愤怒。
我没有给他开门,只隔着玻璃门告诉他说餐我不要了,他哀求着。大雨顺着他的雨衣流淌下来,他看起来四五十岁,说话的口音我不熟悉。我当时想他大概刚来上海吧,但是不适合做这个工作。然后我不在理他,他在门口又站了五分钟吧,我能从余光看到他。
后面我也没有吃饭,感觉自己过了精疲力尽的一天,就这样吧。心里想送餐员回去应该自己买了这份餐吧?可难道我要为他买单,吃掉这餐冷饭吗?诸多心理活动,一方面觉得他有原因,一方面觉得自己过分,然后又觉得凭什么……
后来,我再也没有在下雨天点过外卖。并且,几年过去了,还记得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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