琐碎像氧气,供养你,也无时无刻不在使你氧化。你想赶在琐碎谋杀你彻底之前谋杀琐碎。然而你将琐碎从生命机器上拆卸下来的每一步都是在肢解你自己。___题记
一.萤火归来
从最近的事写起,就在今天晚上,天晴了,出现了在我们这辈人看来已经很多了的星星。
星星似乎很明亮,可是闪得也太厉害了,我不止一次向身边的人质疑道,真的是星星吗?气流的扰动难道有这样厉害吗?会不会是谁放上天的灯火?怎么像是萤火虫一样要朝我飞来了?
夜风很凉,倏忽入骨。
便是再也忍不住想起了一个人,他说在草原上看到的星星那才叫星星,草原就是长了草的沙漠,躺在上面仰着脸看,那星星可真是密极了!他的神色,他的手势,他叙述时欢悦的语调,那样清晰地从记忆之网中渗了出来......
也许便是那样深地种下了一个心愿,去内蒙古,去大草原,去躺在草原上看星星......
可是一切的心愿都难以搏一个浅笑。只是装着心愿的心,无时无刻不在向下,像很深很深的地方沉去,总是重重地坠着。
二.秋晨
我知道,那条人行道上的银杏树哪一棵是最先变黄的。每个秋晨我路过的时候都会留意这仅留的物候的痕迹,这时便会听到确切的冬日临近的脚步。
有那几天,朝霞特别美,红艳艳地抹在云朵上。云朵躺在蓝茵茵的天空里,有时会碎成鱼鳞的形状,不过我却更觉得,很像是小雏鸡刚刚有些变硬的腹部绒毛被逆着摸了一把的那种感觉,这让我想起小时候照顾小雏鸡的经历,心中柔软得好像快要融化了。而又有时,云朵聚在一起结成一块,好像巨鸟的一翼,似乎也听到那响亮的唳声了,抬头却总也看不到神鸟的全貌。
突然,就好像圆满得不知如何是好了。
三.虫之梦
清早我站上阳台,微凉的空气吹上我有些红热的面颊,我深深呼吸一口,把木梳没进头发里。旁边盆栽植物的叶子又抖落了几片,这是因了秋风的梳子。
一转身便意外发现柜子角一只已经静静死去的小蜻蜓,似乎并没有在生死边界挣扎过的痕迹,可是这具躯壳里却再也没有生命了。这就是时间,是物候,是自然吗?
这让我记起了夏天的时候无缘无故地停在我手腕上怎样也不愿离开的一只大金蜻蜓,我至今不能忘怀它搓动着手爪的可爱模样。然而,不管怎样在各自匆匆的生命里曾确定无疑的有过那一次交汇。我会时常想起那只蜻蜓的去处,至少不该是虚无,因为它还在我心里。即使是隔着用不能相互抵达的时间和洲域,但我们彼此相爱,永远怀念。
四.问答语
你问我问什么能够在人群之中发现你
然而其实我并没有发现你,而是
我的眼睛发现了美
就像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耀在露珠上
像水草在明澈中安详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