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同室的病友是位乡下来的大婶,女儿陪床照料。大婶的老伴不放心常来探望。一天,天不亮这位大叔就起床往县城赶。女儿心疼他,约好到了到餐厅碰面一起吃饭。
接近8点的时候大叔急火火地进了病房,见到我面露羞涩,讷讷地说:我走错了,跑到19楼了。我说:大婶和女儿不是在餐厅等你吃饭吗?大叔闻言从包里拿出手机递给我,说:恁姐,你帮我打个电话,我出门借俺家老二的电话,可是不会用。
我在通信录中找到了他女儿的名字,拨通了递给他,听筒里顿时传来女儿火大的吼声,叫他那里别去了,在原地呆着。不久娘俩回来了,大叔急忙出去相迎,娘俩在楼道里就开始来你一言我一语的声讨,大意是买好了饭等他来吃,说好了在门口等候,左等右等饭都等凉了就是不见人影,而且打电话也不接。
大叔自知理亏,满脸堆笑,一言不发,任凭娘俩出气。可是气归气,女儿还是给他带回了饭,催他趁热快吃,吃罢饭又是一顿教训。
正是秋收大忙季,等到大婶挂上吊瓶,挨了一早晨训的大叔乐呵呵、心满意足地回家干活去了。大婶笑说他就是来找骂的,说这话时大婶的神情既无奈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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