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开始日更挑战,每天的写作似乎也有了类似于快餐或者外卖的味道,就为了方便快捷地填报肚子,滋味没有什么不对就行啊。的确,生活中的素材皆可成文,但没有一定的积累,没有深刻的感悟,没有激起涟漪的石子,总好像缺少了某些精雕细琢触及心灵的味道,也就没有能打动人心的力量了。就如人一般,要是能按时下班回家,与家人一起细嚼慢咽刷锅洗碗,谁会愿意吃快餐或外卖呢,想一想扔快餐盒的动作都觉得寂寞与漂泊。
这几日,我因丈母娘生病住院而请假在家,一边接送孩子上学,一边做饭往医院送,还每天抽出时间来日更。我每天做的饭菜都是根据医护人员的建议精心烹调的,既有营养又不油腻,丈母娘手术后吃的第一顿饭就是我炖的排骨。吃完后,还不忘问了我内弟一句:“今天这排骨是哪里的?”内弟说:“是家里的,我姐夫炖的。”
她认为排骨最好吃
要说这排骨啊,在我丈母娘心中,应该算得上排名第一的美食了,还有猪蹄和肘子也是非常好吃的。猪蹄呢,多了一点零食的味道,我看到过内弟从镇上回来,带给她一个烤猪蹄,就是专门买给她的,吃得是那份儿口福与满足。肘子则多了一些过年过节阖家团圆的味道,赶上过年时我们要回去,丈母娘会提前让丈人给我们备上一些肉和排骨,如果再有一个肘子,看着孩子们吃了,也就是孩子们回家吃上好的了,老人脸上也体面。过完节,我们该上班去上班,时不时回来看看,给爹娘买上几斤排骨是最让他们高兴的事儿了。
柴火大锅烀排骨
我知道丈母娘爱吃排骨是因为妻妹的提醒。那次,我和妻回家看望他们时,妻妹一家也赶过来团聚,并一同洗菜做饭。妻妹说:“姐夫,你这次回来准备给我做什么好吃的?”我说:“当然是你喜欢吃什么就给你做什么了。”妻妹说:“我喜欢吃啥,你猜吧,我可以提示你,俩字儿。”我想起上次妻妹买了排骨,丈母娘还心疼她花那么多钱,于是我大致肯定地说:“排骨?”妻妹说:“对了,妈也喜欢吃排骨。”我说:“那我就多买一点儿。”妻妹说:“我买点儿羊肉,给咱们烤串儿吃。”第二天,我和妻到镇上,挑选了一大块儿排骨,分成两份儿,其中一份儿要更好一点儿。妻问我:“为啥买这么多,还分成两份儿。”我说:“一份儿炖了大家吃,一份儿给你妹妹拿回婆家给公婆吃,也算你我的一份儿心意。”
那天的排骨是用烧柴火的大铁锅烀的,妻妹还里面加了自家地里产的土豆和豆角,出锅后盛入大盆,搭配上几个素菜,招呼家人围坐一起。她给丈母娘夹了一大块儿排骨并炫耀地说:“妈,这排骨是我让姐夫买的,姐夫还给我买了一份儿呢,我那份儿也留给你吧。”丈母娘说:“可别,你那份儿拿回去给你公公婆婆吃吧,我们这够吃了。”我瞅准时机,说了一句:“给你的那份儿都是软排,人家平时可不会那样卖的,你公婆对你们挺好,一定要多孝敬。”丈母娘看着我们这一桌人说:“你们都是好孩子。”丈人端着酒杯招呼我们几个男人说:“吃吧,一边吃一边喝酒,喝酒。”
大锅烀出的排骨酱香浓郁香气扑鼻,里面的土豆和豆角经过长时间的闷煮,有了干锅的焦香,既咸且软,非常下饭。晚饭后,丈人拿出几个板凳,让我们几个在院里随意坐上一会儿,只见他抽着烟,看着天,似乎没有什么比这更惬意的了。
过了不几年,我们意识到丈人丈母娘年事渐高,不适合继续耕樵农作,就劝他们来城里与我们一起生活。他们可是从来没有离开过养育他们的那块热土,名副其实的故土难离啊,经我们多次做思想工作并以给我们看孩子的理由打消了来到城里无所事事的顾虑,他们才把家里家外委托给亲朋好友,带上衣物细软过来了。就这样,丈人每年清明前后还要回去一趟,在院里种上几样蔬菜,等蔬菜成熟时,恰逢暑假,他们夫妇还要回去住上一两个月。我与妻跟随着送回去,帮忙安顿好再回来。待到接回来时,要陪着住上一两个星期,顺便帮着收拾整理好,再次把家里家外托付给亲朋好友,才放心地一同返回城里。每年的暑假,一家人聚得最全的那天,必然会有一大锅排骨,加入土豆和豆角,烀得软烂浓香。丈人心满意足地喝着酒,看着我们这一大桌人吃个够。
高压锅炖的排骨
刚到城里时,丈母娘只会用电饭锅,熬粥蒸馒头都用它。煤气灶对她来说,那可是不好用的物件儿,远不如她家院子里、炕头儿的锅台。她虽然很快就会用煤气灶和炒勺炒菜了,但是对高压锅一直敬而远之,在她眼中那呲呲冒气儿的家伙太吓人了。
她不敢用高压锅,没关系,还有我呢。我会用高压锅炖排骨给他们吃,还特意多炖几分钟,出锅后,汤清肉烂,软嫩清香,非常适合他们的胃口。我这些年控制饮食,不大吃这些,每次炖好后,都让妻或丈母娘尝一尝,虽然有讨好甚至卖弄的嫌疑,但我们其乐融融乐此不疲。
我父亲有一套自己的价值观念,他认为排骨太贵不合算,他给我算过一笔账:如果把排骨上的骨头去掉光剩下肉,可以用排骨的单价推算出这些肉的单价,得合多少钱一斤啊?还不如直接买瘦肉呢。机智如我,实在找不出理由说服他,我总不能跟他讲那骨头炖出来的汤极其有营养吧。他肯定会说:直接买大骨头熬汤多好,大骨头才几块钱一斤。思前想后,我很少给他买排骨吃。
丈母娘很爱吃我用高压锅炖的排骨,如果同时再炖上两个猪蹄,那就更好了。把排骨和猪蹄捞出来,锅里的汤冷却后盛入盆中,放冰箱冷藏一夜形成果冻状的肉冻儿,也是很受老人孩子欢迎的。对于我和妻来说,这肉冻儿简直就是童年的回忆,是我们也有小时候也曾经活泼可爱的见证啊。
“等着你炖的排骨”
昨天,妻在医院照顾丈母娘时给我打电话说:“妈想明天吃排骨,也想吃排骨里的土豆了。”我说:“好。”
今天上午,妻切好葱姜蒜,帮我把新鲜的排骨焯水洗净说:“我来做吧。”我想了想说:“还是我来吧,对你不放心,妈还是爱吃我做的。”妻笑了笑,先把铲子递给我,然后要去拿油壶。我说:“不用油,你在一旁看我怎么做。”我一边做一边讲:“锅热后,把焯水洗净的排骨倒入锅里翻炒,等锅底的水分烧干,排骨会出油,继续翻炒,等油多到足够炝锅的时候,倒入葱姜蒜爆香后,倒入老抽和白糖,继续翻炒,加入生抽调色,翻炒均匀后加入清水,放香料盒,适当食盐,盖锅盖。炖好排骨出锅,在汤中放入土豆块和胡萝卜块儿,煮熟即可。
妻美滋滋地把排骨和土豆等分别装入保温桶,我开车把她送到医院后,调头回家陪父亲吃午饭。下午,妻给我打来电话说:“到医院时,别人已经吃完饭了,妈没吃。她一边吃着你昨天给她买的脆饼,一边等着你炖的排骨。弟弟知道她饿了,问她是不是先吃点东西。她也说饿,但是就要等着排骨。我一到就赶紧安排着让她吃饭,她胃口很好,吃了三块排骨还想吃,我们不敢让她吃太多,只让她又吃了几口土豆和胡萝卜。到了下午两点,又想吃排骨了,我们跟她商量一下不吃了,还是再吃两块土豆吧。”
我问:“明天想吃什么呢?”妻说:“明天想吃米饭,里面放上土豆一起蒸,我爸会做。菜呢,热两块儿排骨,再有一个西红柿炒鸡蛋就行。”
晚饭前,我对丈人说了我丈母娘今天胃口很好,还有明天要吃的饭,丈人很激动地说:“那个我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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