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最后一天,没想到会以这样一个噩耗结束--奶奶走了,那个我叫了十四年的奶奶走了。
奶奶与我并无血缘关系,是我继父的母亲。这十四年里,有十年我都在异地求学、工作,其实与她接触并不多。犹记得十四年前的夏天,那时的她还那么年轻,身体也还那么硬朗。
那年暑假,我跟妈妈去山区老家避暑,记忆里犹其深刻的除了翻越的那一座座山外,就数奶奶烧的泥鳅了。那是叔叔和爷爷带着我从田里抓的。从未下过田地的我在奶奶和妈妈的怂勇下也卷起裤腿,撸起袖子。第一次下地,被钻到脚边的泥鳅吓到尖叫的场景仍历历在目……山里田地间天然繁殖的泥鳅虽然不似人工养殖的那般肥硕,但味道却甩它们几条街。抓的够多了,奶奶就变着花样给我烧:蒸的煮的煎的炒的样样都让我尝了个遍。
后来,我去异地上学、工作了,每年很少回老家,与奶奶的接触也就更少了。五年前,奶奶生病了,尿毒症,常年需要做血透。见面的次数极少,所以每次见面,她的变化都能明显感觉到。五年病痛的折磨,她已经很消瘦了。上个月回家,见到奶奶,觉得她状态还不错,当时我还放宽心说奶奶的病情因该是有所好转了的,谁料到……
泪干之后我在想,这是我选择在异地工作的代价吗?错过陪伴家人的机会,将来我会后悔吗?
人生有太多的始料不及,拥有时不懂得珍惜,不懂得去追寻生命的每一个细节,不懂得去品味生命的每一个过程,于是,在追不上的时候才去追,在味道尽去的时候才想品,在人生的大片美好支离破碎后,才去捡拾一些碎片,拼凑一些些美好。
奶奶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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