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可是缘起

今早送儿子，车上又是习惯下意识的说句: 记着名字与考号得写上。儿子稍有不满，明确不屑。

送儿子考试，似乎都这样说过。看来，我是如此重视一份卷子的属性。好不好一回事，属于不属于很重要。不觉又聊起，自个小学时的第一份卷子，只写了名字，没答一字的白卷。我是交过白卷，也不忘写名字的人。

坐到这儿，歇会。想起前天晚上，熬了西红柿鸡蛋汤汁，用来蘸剩的一点饺子皮吃。汤汁味较足，一大个的西红柿、一个香菇、一根竹荪、一根香菜、一个鸡蛋熬了一大碗汤汁。吃过蘸汁饺子皮，儿子看着汤汁说: “这汤汁-明天可以下点细面条放到汤汁里……”儿子不舍那碗西红柿鸡蛋汤汁，觉着倒掉可惜，喝掉稍咸。我是没忍住，笑起来。“真真的亲父子俩”……随即，给儿子说: 你留的那小碗汤汁，你爸爸吃后肯定会喝掉西红柿鸡蛋汤汁的！老宋可是下面条的面汤，若是稠一点，一般会喝掉；进一步，会要求打入两个鸡蛋，下点菜，调点调味料，做面糊鸡蛋汤当一顿晚饭吃的人。

晚点回到家，吃过蘸汁饺子皮的老宋。眼看着，果然喝掉小碗里的西红柿鸡蛋汤汁。嘿嘿……“不咸么？！”“有点咸，不过倒了可惜。”真真是亲亲的父子俩。虽自个并不是个浪费的人，但也不是个很仔细的人。父子俩就不同。

宋哥（儿子）与老宋又不同。宋哥是家里的“质量监督员”: 比如，会定期搜寻冰箱里的食物，或是其他日用品，过期的立马就会扔掉；看到我用炸过其他食物的食用油来油泼辣子，或是直接炒菜，就会提醒勿做“黑暗料理”“二次用油”；买的水果蔬菜、或是做的饭菜有点多时，会明确说，东西太丰富了，反而不好等等；用电用水极度注意节约；包括衣物也是能不买就不买……老宋与宋哥一致之处，都对食物嘴蛮叼，有点不新鲜的、口感不怎么样的，自己不喜欢的，会断然拒绝。

以前，总觉得宋哥性子宽厚温和，显得有点懦，竞争心不强，也绝少起性子，超温（稳）型。近日得空，一直在重读《卡拉马佐夫兄弟》。看到米佳未婚妻身上那种，无限自尊，陷于高尚及道德感优越，带来的极度自我感动等，少了聪慧灵悟，不懂得分寸感。米佳更是性子暴躁、冲动、意志力软弱、身心随着情欲流动……重新审视，确是越发觉得性子温和的人，天然少了傲慢带来的盲视，亦是“看得见”周围。宽厚亦会少却无限自尊带来的“心的漩涡”。

书中佐西马长老的生平转变，让我想起: 万物互相效力，虚实皆有影响。读过的书，入心的人事，经历过的事情……皆可是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