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麻麻亮的时候,我跑步到医院,五官科挂号窗台前已聚集了七八个人。一直等到快八点的时候,挂号开始。
给孩子诊病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大夫,寿眉如笔,眼帘低垂,沉静如山。他问了孩子的情况后,并没有开一系列的检查单,只是平静地告诉我们:在这里再做检查也没必要,也诊断不出什么结果,这娃可能要做人工耳蜗,中国做人工耳蜗的源头是北京协和医院,你们应该到那里问问,可能会有个答案。茅塞一点,天地一新。如果没有老大夫的指点,我们不知为求结果奔波到什么时候。有德如老大夫者,让人感念。
我和妻子商量后,决定去北京协和医院。出了儿童医院,已近中午,我们顺着医院附近的古城墙,在树荫下徜徉。太阳高悬,芭蕉叶卷,青灰色的城墙上乳白的砖缝井然。行人很少,车辆呼啸。我们也不敢曝在阳光之下,那阳光照到的地面都是一片滚烫。在外面待了一会后,吃过午饭,在旅店休息到下午六点多的时候乘车去火车站,准备坐火车去北京。
没有卖到座位票,是站票。一路几千里,逶迤十多小时,为了孩子,再所不惜。从晚上八点多到第二天上午十点左右,在火车上踟蹰坚持。乘务员把无座的乘客都集中起来,带到餐厅,一个座位二十块钱,一杯茶水二十块钱,按人给茶水,供我们休息。天亮之后,又收第二天的座位茶水钱。不论如何,好歹也给了我们坐下休息的地方,而且我们还带着个一岁多的小孩子。
第二天十点多的时候,到了北京。没了西安阳光的惨白酷热,多了幽燕高空的淡青温和,虽然也很热。出了站,站在前面的过街天桥上,看西站的仿古建筑,如一丛盛开的青青莲花,在川流不息的喧嚣车河里静默。
协和医院,你会给我们一个什么样的答案呢?我们怀着忐忑的心情赶往在王府井的协和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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