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就有一个梦想——我想成为一只收音机。
是的,你没有听错,我就是想当一个收音机,尽管这样的梦想让我在小伙伴中格格不入,在他们忧愁将来去清华还是北大的时候,我就已经明确了自己的目标,我要当一只收音机。
为了实现我的梦想,我会随身携带着一根三米长的伸缩天线,小时候还扛走过隔壁李婶家的铝制烟囱。
小时候的我会爬上高高的水塔,拉开我的天线,倔强地站在塔顶接收世间万物的信号。后来是我爸拿箩筐把我背下来的,虽然不知道事后是什么情况,但我知道那三天之后的记忆是空白的。
邻里会在后面指指点点,父母也由一开始地挂不住面子,后来也干脆放任我,因为我还有一个弟弟。当然,他们也给我找了好几次心理医生。
哼,这群人懂什么。在妈妈的子宫里我就有记忆了,一道无形的电磁波传到刚刚成形的我身上,他们说,我是塞伯坦星球流落的战士,而我的本体是一台收音机。
我确信不是梦,所以长大后的我看了好多次变形金刚,还给纽约大战败走并流落人间的霸天虎寄过钱,虽然我不知道它为什么会知道我的手机号码。
我后来学了电气专业,支持我的梦想的,就是有朝一日把自己变成一个真正的收音机。可以自由自在地调频调幅。但在看过几次心理医生后,我只能把自己的梦想潜藏起来,尽管我的内心根本没有放弃。
我会在周末爬上高高的楼,会在假期爬上高高的山,会在群星闪烁的夜晚站在空旷的操场仰望星河。虽然再也不能接受信号,但我仍渴望有朝一日得到母星的讯息。
直到有一天,我收到了一封奇怪的邮件,它似乎完全了解我的处境,它建议我在月圆之夜站在高处,用自己最本真的姿态安静等待,这样就可以得到母星的讯息了。
我毫不怀疑地相信了,因为如此了解我的,肯定是我的同族,也是散落在这个陌生星球的可怜人。
我用了几天的时间思考本真的状态到底是什么,最后我在午夜无聊看小电影的时候灵光一闪,本真的状态应该是我来到这个世界的姿态,那么应该是赤身裸体的。
于是在一个月圆之夜,我便赤裸地站在了一个高楼的天台。感受着月光,终于!我竟再次接受到了陌生又熟悉的信号,这是几十年从未听到的,泪水像蛛丝一样,瞬间爬满了我的脸庞。
我闭上眼,静静感受着故乡的抚慰,身体却也不自觉地向月亮靠近,但却因为太过专注,我竟然不自觉地到了天台边缘,并一脚踩空掉了下去……
所以大哥,我跟你老婆真的没什么关系,快让我进去吧,我快冷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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