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你看,我们会在一起么?死后睡在一个坑的那种。”
“不知道。”
徐建没有继续问。她的回答是坦诚的,他不想让她为难。田埂上的一株蒲公英,那锦簇的一团团,微风轻轻一吹,秃了。风会吹散蒲公英,让蒲公英的种子散落各一方。
但他们不会!
生活对每个人总是好的!
比如,徐建认为自己能遇上朴樱。
他这么一想,便觉得自己刚刚问朴樱那问题是落了俗套里、是功利的。
他今年28,朴樱22。
徐建望了望朴樱,她的眉眼还未完全展开,心思单纯。
他和她站一起,更像兄妹。和朴樱在一起,徐建眼里满是宠溺。也就最近才偶尔生出几丝的茫然。徐建的茫然来于徐建父母的絮叨,来于朴樱习以为常的三个字——“不知道”。
还好,这茫然往往来得快,走的也快。像盛夏大晴天里忽然洒落在柏油路上的雨。除了湿了你一衫,柏油路面依旧干燥灼热。
那雨去了哪?湿了的行人知道。即便,路面还是干燥,行人仍知道这片天空曾撒落过雨。
死后同穴...
朴樱明白徐建的心意,她似乎也能理解这个比她年长六岁的男人的迟疑。他们是相悦的,只是同任何感情一样,新生的感情总是要放到尘世这只油锅里过一遍。他们相悦、互生情愫,却也因此受到煎熬。
田埂上的蒲公英被风吹散了,河里、树杈、冻裂的地缝...散得到处都是。她和徐建呢?到头来,会不会应了一句好聚好散?还是如他心愿,有限的时光里执手同行,死后还能睡在一个坑洞里。
不知道...
他们异地,且又齿龄相差甚多。他的担忧,她有时不甚了解。甚至不明白,上一刻谈笑风生,下一刻他怎地突生那么多的烦扰。他的工作,毕业后她的生活方式,工作落地...似乎他能想到的,他都替她考虑到了。
他的脑袋里肯定住了一只蝜蝂,时不时挑起两个人的问题,让脑细胞疯狂为这些莫须有、未定的因素工作。
这些未定的问题,让他们一次又一次地吵闹、彼此冷落。
刚刚,雨又洒在路上,路上的行人这次打了个颤。
她仔细望了望脚下这条路,不知道它的尽头通向哪里,会不会有一天,她会后悔走在这条柏油路上?
哎...她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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