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和别人跑了,好几年过后,爸爸娶了后妈。那时候她上小学,他们结婚那天,她做在门口慢慢撕着一片辣条,一点一点放进嘴里,但凡路过的村里人都笑嘻嘻的和她说,“你有新妈啦,开心吗?”她答不上来。
结婚后的那段时间,后妈很勤快,说话的声音压得很低,很温柔。她觉得不应该再叫后妈“阿姨”,但她很羞涩,不知道如何开口。吃完早饭要去上学,后妈在院子里扫地,她从门后钻出来,低着头喊了一声:“妈”,然后冲出了家门。好几年没有喊过“妈”了,激动得泪流满面,边跑边笑边哭。
她以为喊了“妈妈”,以后的生活就有了希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后妈的声音变得“响亮”了,经常哭丧着脸。爸爸在外打工,常年不在家。
早上,她还在睡梦中,突然被摔门的声音吓醒,她心惊胆战的躲在被窝里,随之而来的是不间断的辱骂声、锅碗瓢盆和其他东西重重撞击在一起的声音,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几乎每天早上都是这样。
她躲在被窝里抹泪,不敢起床,害怕看到后妈恶狠狠的眼神,骂她是“猪,太阳晒屁股还不起来”,她以为是自己起得晚才回被骂,然后早上抢着在后妈前面起,扫地,烧火,后妈起来后还是没有好脸色,“你眼睛是放在裤裆里吗?扫地都扫不干净,白长那么大”。无论她做什么,后妈都不满意。
只有她什么都顺从后妈,像一个奴隶一样,后妈脸色才会稍微好点。初中一个星期的生活费是十五块,她总是省出五块来,买后妈最喜欢吃的饼,走十几里的山路,饿了就从兜里拿出五角钱买的包子啃一口。走到家天快要黑了,推开家门,等着她的不是热腾腾的饭菜,是一张令她望心惊胆战的面孔。她从书包里掏出饼,强笑着说:“妈,这是给你买的饼”。“扔在那里得了”,后妈冷不丁的说了一句。
她在家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备受煎熬,村里人说她很幸福,有一个勤劳的后妈,家里堆满了柴火,还对她那么好。
有一次吃早饭,她右手有点不方便,所以端碗的方式和正常人不一样,她伸手去拿勺子想打汤,勺子被后妈一把抢过去说:“我打给你”。烫刚从火架上端下来,还咕噜咕噜翻滚着,后妈打了一勺,“唰”往她碗里一甩,汤从碗里冲出来,袖口湿了半截,她强忍着,用左手把碗拿下来放下,跑到自己房里,把袖子卷起来,已经起了一个水泡。
在村里人面前,后妈是很会做人的,就算她放声大哭别人也只会说,是她不听话。
(未完待续)
实在是写不下去了,躲在被窝里,一把鼻涕一把泪,舍友问我怎么了,我说看电影太感动了。哪怕只有一个人愿意看我写的故事,我都会写下去,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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