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差点没被兵痞给杀了
曾国藩到了长沙以后,在抓治安的同时,还着手创建了一支崭新的军队“湘军”。
晚清的军队已经没有了精神力量,而曾国藩就是要给军队注入“良心”和“灵魂”,每逢三日,八日,他都把军队召集到操场上,进行政治动员,用“杀身成仁,舍生取义”的孔孟之道和“不要钱,不怕死”的岳飞精神激励将士,教他们忠君爱国,不得扰民。
这本身是一件好事,但是,曾国藩却又把手伸向了自己的权利范围之外。
驻长沙的绿营军,军纪废驰,四处扰民。曾国藩在训导湘军的时候,让这些正规军也一起来听一听。
以前,文官们虽然痛恨曾国藩,但也只能行于辞色,可是,这次他面对的是军队。性情粗野的军人没可没有那么好的脾气,他们立即付诸行动。
带头闹事的,是长沙副将清徳。他在太平军进攻湖南时临阵脱逃,现在面对曾国藩却很勇敢。他不仅带头抵制会操,还四处股东各军不要受曾国藩的摆弄。行事至刚的曾国藩立刻给皇帝上了折子,把清徳临阵脱逃的事实陈述。
皇帝最痛恨临阵脱逃的将领,而且,他认为曾国藩这个人比较诚实。于是,下旨将清徳革职查办,这是曾国藩出山后,和湖南官场上发生的第一次正面冲突。
表面上看,曾国藩取得了胜利。但是失败的隐患已经藏于“大胜”中。清徳的上司、湖南提督鲍起豹决定伺机报复。
绿营军看曾国藩招来的湘勇土包子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经常借故与湘军发生冲突。曾国藩向鲍有豹发去文书,要求他逮捕带头闹事的绿营兵,以杜私斗之风。
鲍有豹决定借这个机会好好教训曾国藩。他故意将几名闹事的士兵五花大绑捆起来,大张旗鼓地送到曾国藩的公馆。同时散布谣言,鼓动军人闹事。绿营军群英激愤,游行示威,要求曾国藩释放绿营军,城中一片大乱。
湖南通省官员与曾国藩气味不投,出了这件事,大家斗关起城门,袖手旁观,等着看曾国藩的笑话。
曾国藩的公馆与巡抚骆秉章的办公室仅一墙之隔。曾国藩以为绿营军胆子再大,也不敢武装攻击他这个二品大员。可是绿营军破门而入,连伤了他几个随从,他自己也差点挨刀。他夺门而逃,几步跑到隔壁巡抚办公室门前,连连扣门。
绿营军在门外闹事,骆秉章听的很清楚,但是他装聋作哑,直到曾国藩来扣门。他才假装吃惊,过来调停。
骆秉章的做法是,给那几个闹事的绿营军松了绑,还给他们道了歉。
曾国藩在旁边被气的哑口无言。
湖南官员把这件事当作笑话,四处飞传?满城都是对曾国藩的讥笑之声。
这是曾国藩自出生以来,第一次遇到真正的挫折,进秀才的艰难,画稿被人嘲笑的尴尬,与这次的受辱,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我们可以想象曾国藩是如何心血上冲,也不能寐。
曾国藩第一反应就是向皇上控告。然而,仔细一想,这种做法行不通。扳倒一个鲍有豹,能扳倒全部湖南官员吗?
经过几夜的反思。他做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决定:“好汉打脱牙和血吞”。他不再和长沙官场纠缠,而是卷起铺盖,带着自己招募来的湘军,前往僻静的衡阳。不争一日之长短,等练成一支劲旅,打几个胜仗,那才是挽回面子的好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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