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劫不复有鬼手,太平人间存佛心。抽丝剥笋解尸语,明察秋毫洗冤情。
一双鬼手,只为沉冤得雪;满怀佛心,唯愿天下太平。
众生皆有面具,一念之间,人即是兽。
本书仍是由一个主案贯穿,十个个案组成。
《引子》
三狗子是个小偷。虽然只偷了一点钱,但因为是累犯,蹲了两年牢。他感叹城市的天眼太厉害,出来后,他准备转战农村。
在镇子里吃饭的时候,他听到了一些八卦。说是在一个山脚下,有那么一户奇怪的人家。房子盖的很偏僻,一家四口,姐姐长的不错但没有结婚生子,弟弟打扮的像个公子哥儿拈花惹草出手阔绰。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三狗子绕了一天,终于在凌晨两点,看到了山脚下孤零零的二层小楼。没有监控,楼后面的菜地里种着不少罂粟。
他爬上了两米多高的围墙,跳入院墙。除了院墙外传来的蛐蛐叫声,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可他却闻到了一股难以形容的异味。那,不是化粪池的气味。
红漆铁门,看起来很坚固;黑色铸铁防盗窗,似乎也没那么容易破坏。推了推,都纹丝不动。三狗子看着这坚不可摧的门窗,几乎要放弃了。
三狗子在院内换不同的视角去观察这座二层小楼,突然发现围墙上方,有一扇小小的窗户。这应该是卫生间的换气窗。
三狗子重新爬上围墙,沿着顶端,走到了换气窗的下方。令他绝望的是,这扇长约五十厘米的正方形窗户里,也有三根坚实的铸铁栅栏。
准备放弃的三狗子肩膀上别着的弱光手电筒闪过了换气窗,卫生间被照亮了。三狗子看到里面一团黑乎乎的东西。那股异味更加浓重了。三狗子按捺不住好奇心,用手电筒仔细照向了窗内。
他从浴帘的下方,看到了一双“呈九十度角张开,平摊在地上的”粗壮的大腿!那双大腿中间,有一团东西。“那是一个拳头大的绿色肉团。”“绿色的、似乎还有面目的肉团。最可怕的是,这个肉团的四周,小手小脚都已经可以辨别清楚。”“那,那明明就是一个胚胎,一个绿色的,感觉面目狰狞的胚胎!”“胚胎在两腿之间,似乎还在蠕动……”
三狗子直接从窗户上跳到了围墙之外,不顾摔得疼痛到麻木的双腿,在夜色中狂奔。
《床底下的她》
三狗子报了警。警察出现场。一楼很整齐。二楼客厅中央的房梁上,吊着一个男人。是巨人观模样,大量的蛆虫在尸体上蠕动着。“尸体是绿色的,不断有绿色的腐败液体顺着尸体的足尖滴落到地面上。地面上并不整洁,红色和绿色的液体掺杂在一起,流淌的到处都是。液体里,还有密密麻麻的乳白色的蛆虫欢快地汲取着营养。”
法医带上了防毒面具。“二楼是两室一厅一卫的结构”,“主卧室里的地板上,横竖仰卧着两居尸体,都已经是巨人观模样。”“卫生间还有一个。尸体高度腐败呈巨人观模样。”“更为触目惊心的是,死者张开的双腿之间的一个拳头大的胚胎,胚胎也因为腐败而成了墨绿色,手脚都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一根脐带,连接着胎盘都已经脱出了女尸的体外。”“胚胎已经长成人形,估计三四个月大小。”
根据法医勘察,认为这是一个“自产自销”的案件。意思是,“杀完人,再自杀。”案发至被发现,有半个月。上吊的人叫汤辽辽。尸体核实身份后,就可以火化了。
可是DNA检测,卫生间里的死者不是姐姐汤喆,姐姐哪里去了?
某市萧条偏僻的花卉博览园的留驻工人死在居住地,他小屋的床下,还有一具中度腐败的女尸。又是一起自产自销案件?不是的。工人是被鱼刺卡死的,女人是被园区里的铜牛角袭击颅脑损伤而死的。工人和女人没有关系。女人是一个从乡村来城市打工的22岁姑娘。她在园博园附近开了一个小小的文印店,兼职摄影。她给一个单身的六十岁的老太太在园博园拍照的时候,因为她说老太太摆的姿势不好看而发生口角,被老太太用园区松动的铜牛角击打死亡后藏尸在工人的床下。被鱼刺卡喉几天的工人或许是受到了惊吓,鱼刺刺入更深伤及了主动脉。
《不存在的客人》
某市叫做五星的三星级宾馆,客人在掏掉进洗手间抽水马桶水箱和墙壁夹缝中的手机时,发现了手上有血,报了警。
血迹是谁的呢?经查,宾馆有三层楼在几个晚上,监控视频分别中断了两个小时。人为、定点、定时关闭监控,会是为什么呢?视频里是一个穿着短袖戴着兜帽身材高大的男人,为什么登记的身份证是宾馆一名保洁阿姨的身份证呢?
原来是宾馆罩着一帮“小鸡”。提供场地给风尘女子,关闭她进出通道的监控。每成交一笔生意,除了支付房费,再多支付一百块钱。宾馆经理不熟悉女子们,都是现金交易。
那天出现在房间里的是谁呢?排查得知是一位叫董青青的女子。是其他市区来省城附近打工的。她的衣柜里有个小小的保险柜。保险柜里有五万现金和一块价值120万的百达翡丽5270G白金表。
在橡胶厂的废料堆里找到了一位女性尸体,尸体又呈巨人观。确认是董青青,宾馆被害人。他被进入宾馆房间的那个客户杀害后捆绑进一个行李箱内,抛尸在橡胶厂的废料堆里。尸体胸口有数十处弧形痕迹,多处肋骨骨折,是死后被人踹的。
嫌疑人为啥那么恨她,两人有什么仇?原来是嫌疑人的橡胶厂经营困难,他找到了一个投资人,相谈甚欢,为了促成生意,他给对方下了一剂猛药——找了董青青陪床。哪知第二天,投资人的财物丢失,当然没有投资。董青青经常换号,嫌疑人找不到她。后来通过其他途径找到了。他认识董,而董不认识她,以为又是一单生意,哪知是断命的生意。
《林中臀印》
一个偏僻的小树林里,仰卧着一具男尸。下身赤裸,地面上覆盖着的落叶有些凌乱。“死者上身穿着一件黄色的T恤,下身只有一条三角内裤,已经退至了脚踝处,脚上穿着黑色的袜子,但是皮鞋脱落在了尸体的脚侧。”
他是一个电信诈骗者。他刷的广告是“专业复制SIM卡,监听、窃听,电话***先复制再付款。”
怎么诈骗呢?
“找这种广告的,多半是怀疑自己的配偶出轨,不敢明目张胆的去询问调查,多半是非常在乎配偶的。”“”把握住了客户人群的心理特征,电信诈骗就比较好开展了。一个男人怀疑自己的老婆出轨又不敢直接去问老婆,看到了这则广告就动了心思,骗子接到电话后会详细询问目标电话号码使用者的情况,就这么不知不觉中,在电话里就把男人的目的全都套出来了。只不过男人亲口说出的这些话都被骗子录了音,过几天骗子约见这个男人就说是SIM卡复制好了,见面之后并没有拿出复制的卡,反而拿出了一段录音给男人听,不错,这就是男人如何如何怀疑自己老婆,如何如何希望窃听老婆电话的录音。好,现在可以交易了,要么一手交钱摧毁录音,要么就把录音放给你老婆听,反正你老婆的手机号骗子已经有了,是不是?”“”中招的大部分人还是会乖乖交上钱去息事宁人的,算是花钱买教训了。”“如果被骗的人是一个性格刚烈的人,为了既不给钱又可以除后患,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杀了。”
这个叫刁才的骗子,一个星期有七百挑通话记录。嫌疑人是个在海鲜市场用木榔头给冷冻海鲜砸冰的工人。他怀疑真有外遇的老婆有外遇,找到了刁才,被敲诈勒索,嫌疑人没钱,假称拿钱,其实是去树林外取回了随身携带的大榔头,把刁才的脑袋当成了大冰块。
嫌疑人不是同性恋,为啥要扒骗子的裤子呢?只因为刁才的裤子比较新,尺码和他的一样。除了抢劫了裤子,还抢劫了刁才的手机和随身的一千多块钱。
某市郊区小山下有几片野生鱼塘,游客垂钓时,发现了一个装有被双手被黄色尼龙绳捆绑的女尸的竹笼。
“说话间,韩法医已经将尸体从竹笼之中取出,把诸多小龙虾从尸体上驱赶干净,尸体的状况呈现在了眼前。”
“这是一具女性尸体,上身穿着暗红色的短袖衣服,下身穿着白色的长百褶裙。尸体已经高度腐败,呈现出轻度巨人观的模样,所以尸僵早已缓解,很容易就将蜷缩的尸体给放平了。尸体的头发已经开始脱落,但是大部分还残存,是暗黄色的长鬈发。从头发和穿着来看,死者的年龄并不大。尸体所有的裸露部位都已经被鱼虾啃噬殆尽,尤其是那一张暴露出面颅骨的面孔,没有了眼球,只有黑洞洞的眼眶,还有那没有了口唇,看起来龇牙咧嘴的下颌,尤其骇人。”
死者患有一期梅毒,不是卖淫女,是正经人家的媳妇儿。丈夫是乡卫生院的收费员,死者上官金凤是乡政府的聘用人员。“据说,这和这个女人有过性关系的男人,那是越查越多。别看他的职业很单纯,但是这个人的社会关系着实复杂得很。”“死因通过解剖确定是生前溺死,不过,应该是头部遭受钝器打击,导致昏厥后再溺死的。”“那她丈夫,有梅毒吗?”“做了检查,没有。”
“通过了解,她丈夫老实巴交,天天卫生院和家两点一线,实在是不像。而且对死者家进行了秘密搜查,也没有找到形态类似的尼龙绳。”
“市局对上官金凤的调查越来越深入,却像是陷入了泥沼。到目前为止,查出和上官金凤有不正当男女关系的男子数量已经升至35人。人数越多,对于本身就不算庞大的专案组来说,压力就越大。”
《裙摆之下》
补课夜归的高中女生,原本15分钟的回家路,却过了一两个小时都没有走完……
“周五晚间,一名某市郊区中学的女高中生,骑着电动车去老师家里补课。晚上十点,用手机给父母打了电话,说自己马上回家,结果等到11点半,他父母也没有等到。原本骑车15分钟的路程,不可能需要这么长时间。于是,父母沿途去寻找,在路途中间一条偏僻小路上,找到了他的尸体,女生骑着的电动车尾部损坏,有明显的剐擦痕迹,显然是一起交通事故。”
正在对肇事逃逸的车辆排查时,死者的姨夫挑唆纠集了一些亲戚朋友,以看尸体为名,到殡仪馆企图争抢尸体,未果。随后,亲属们举着死者的遗像,围攻学校,以违规补课的由头,索取100万的赔偿。
此事引发了较大的社会影响。
死者旁边发现了一把不是死者的U形锁。经过尸检,法医认定,死者死于钝器打头导致的颅脑损伤。是一起交通事故之后的故意杀人案件。
死者的内衣内裤位置正常,隐私部位没有任何损伤,没有精子。但死者的隐私部位擦拭物,检出了一个男人的DNA。这是唾液猥亵。
猥亵的男人正是带头闹事的姨夫。三角眼、秃头,下巴上还有几缕稀疏的胡须。
他路过时,见到因被车撞而倒地求救的外甥女,不仅没救,反而用U形锁击打了她。致死后,摘下头盔,猥亵了她。行为结束后,整理好了死者衣衫,骑车离去。
这个样貌出众学习出众的孩子,17岁生命就戛然而止,让人痛惜。补课路程不远,她的父母为什么没有去接?该到的时候没到,为什么不立即去找?因为她的父母当天晚上都在打麻将。
一名十五岁的女生,在暑假期间被父母送去了一个学习女德的夏令营。在课程即将结束的时候,和授课老师发生了言语冲突,被老师用黑板擦砸中了额头。被两名学生用担架抬着下楼的时候,担架脱落,女生后脑勺着地又摔在了楼梯上。抬到夏令营负责人的皮卡车的车斗里,往医院运送途中,皮卡车和一辆轿车迎面相撞。车斗内的女生头部因为惯性撞击了车厢板。等120赶到时,女生没有了生命体征。经尸检,致命伤是从担架摔跌到地面的那一次。
这个国学培训基地的负责人叫汤莲花,她给学生培训的教材里有着浸猪笼的图片。这个汤莲花在派出所准备再次调节的时候,被发现失踪了。
她去哪里了?从失踪当天的行动轨迹来看,她在某天黄昏步履匆匆,貌似去赴约。然而在某个路口只有她下车的视频,没有返回的视频。经警犬寻找,她被埋在了一条刚刚浇灌上水泥的村村通公路下。
“死者的颅骨有骨擦音,应该是有颅骨骨折。这里有一处挫裂创,周围有镶边样挫伤带,说明这一处是被钝器击打而导致的。不出意外,他应该是在不备的状态下被人击打后脑导致昏迷,然后活埋的。”
“死者的口鼻腔内全是泥土”,“是她被人用钝器击晕之后,被人为往口鼻里塞满黏土的。”
“死者手腕上捆扎着黄色的尼龙绳。”“这段尼龙绳,质地和捆绑上官金凤的黄色尼龙绳一模一样,而且它的断端细节特征,和之前的尼龙绳断端进行的整体分离实验,认定同一。”“两人致伤工具是一种类型,两名死者的头部都有钝器击打的痕迹,都仅仅有一处创口。”
《宅男之死》
一个25岁的开挖掘机的宅男死在了出租房内。看似是因为潜在性的脑血管疾病,在通宵熬夜后极度疲劳的诱发下,导致猝死。可是死者的右侧外耳道,流出了不少血性液体。像是颅底骨折。但头皮又没有任何损伤。经尸检,得出死因是头部直接受力所致的颅底骨折。
“如何导致头颅整体变形,才能不在头皮上留下损伤呢?”“”持续挤压力。”
给他这个持续挤压力的是他曾就医的医院护士。因为死者曾替她骂走了一个插队的患者,而单方面喜欢上了死者。护士隔三差五地下了夜班等在死者打游戏的网吧门口,和他一起回家。男的睡觉,女的打扫卫生。这天,俩人回去后,隔壁同租的人在打牌,死者让小点声。当隔壁因一人忽然赢了钱而欢呼起来时,被吵醒的死者骂骂咧咧。护士怕死者的驴脾气犯了,和人家打架,让他不要骂了。死者就开始骂护士,说是想睡个觉都不行,护士一直弄出声音,烦死了。护士一半生气一半开玩笑地坐在了死者头上,让他不再废话。
为啥不去捂嘴?因为护士双手端着盛满水的塑料盆,没有手闲着。坐了一小会儿,护士闻到了一股臭味。发现死者拉在了裤裆里。护士给他换内裤,又给他清洗。
男人在喘粗气,护士以为男人生气,没敢看他的脸。
等晒了洗了的内裤,给他换新内裤时,发现男人连呼吸都没有了。护士认为男人可能是颅脑损伤导致的大便失禁,而不是拉稀拉在裤裆里。一害怕,模仿她工作的神经外科主任,写了假病历。这个护士涉嫌的罪名是过失致人死亡罪。
《白蛆温泉》
某市一处小山有个还没营业的高端会所性质的“农家乐”,里面的温泉里溺死了一个负责人。
这个负责人叫管钟,四十一岁,玉树临风。曾经是市航运局的职工。一年前辞职。两年前离婚,净身出户,唯一一个上初一的女儿的抚养权也给了老婆。他和市里至少身家十个亿的五十岁没有结婚的富婆发展了恋爱关系。“农家乐”就是富婆投资的。
“尸体仰面朝上,此时已经成巨人观模样。他只穿着一条红色的泳裤,其他部位都是赤裸的。一双拖鞋整齐的摆放在池岸边的躺椅旁。整具尸体呈现出墨绿色,手脚都已经发白,看起来皮肤很快就要脱落了。尸体的面容更是可怖,即便一半还浸在水中,也能看得清楚突出的眼球和半吐的舌头。”
“因为尸体腐败,液体的透出,整个水面都呈现出一种灰黑色,在此时阳光的折射之下,可以清楚看到水面上漂浮着的一层油污,油污之中还漂浮着白色的蛆虫。”
死者会游泳,又怎么会淹死呢?他是被下药昏迷后被拖下水的。凶手是他的女儿,他留给前妻的15周岁的女儿管寒。
“外面都在说什么他净身出户,放屁!他在和我妈离婚之前就把所有的存款给转移了!让他自己在外面逍遥快活!我们留着一套破烂房子,还得有地方住吧?他和那个老女人鬼混在一起好久了!我妈妈都在忍受、忍受,最后呢?最后他还是绝情地带着我妈妈辛辛苦苦攒下来的存款跑了!我妈妈一个人,帮人家开晚班出租车维持我们的生活,白天还要去打小工赚钱,不仅累,还有危险,过的有多苦你们知道吗?两年来,我每天晚上都是一个人在家,我有多我害怕你们知道吗?而他呢,别提有多逍遥快活了!”
“我妈妈得肺炎了,社区医院要她去大医院诊治,她怕花钱,不去;社区医院给她开药吊水,她怕花钱,不吊。她让我去外面的药店买药,说是可以便宜点。我想来想去,买完药就去了管钟那里,问他借钱给妈妈住院。结果呢?结果他躺在那里,一脸惬意的样子,对我和我妈冷嘲热讽!你们说,我还要忍吗?原本我只是趁他不注意,给他下点药,结果他吃完以后居然倒下抽搐,让我打120。刚才还在说我妈虚张声势、怕死,身体不舒服就要去医院,没钱去什么医院?现在自己就遭了报应,我本来想一走了之,不理会他。但是他看见我要走,居然说要报警抓我,说我见死不救!呵呵,见死不救,我不仅不救,我还要他死。是,确实是我把他拖到水边推下水的,但是你们警察真的善恶不分吗?”
管寒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把全部的作案动机和作案过程其实都交代得差不多了。这个孩子已满十四周岁不满十六周岁,故意杀人,应负刑事责任。
《不沉女尸》
某市一个小水库里,有一具赤裸的女尸。这个女尸子宫增大、宫腔内见蜕膜组织,肌层内有滋养叶细胞,在半个月内刚进行过人工流产手术。排查医院的病案资料,得知死者身份。她是一家饭店的服务领班,性格内向。有一个同村的男友。
“三年了!我当了三年备胎了!我还是个渣男?这三年来,我对她百依百顺,她禁止我公开我们的关系,我去她家都要藏着掖着,不就是因为我没钱吗?就算是没钱,我也倾尽自己的所有来讨她的欢心,她喜欢什么,哪怕是名牌包,我都义无反顾地去买!我想尽一切办法对她好!我还是个渣男?”
“她的手机里存着那男客人的照片我不知道吗?她半夜三更和那人发微信,我不知道吗?我只是装作不知道而已。那男人就是个骗子,他不会放弃自己的老婆孩子的,所以我希望她有一天能看清这一点,才能意识到我对她的好。”“我使了计策,把套给刺破了,所以她才会怀孕。不过那,是我的孩子啊!双胞胎啊!我的两个孩子!她说杀了就杀了!我能不给我的孩子报仇吗?”
“那天晚上我从老家做完活,回到了市里。我们好久没见了,我心想她也有可能会想念我吧,于是我没回家,就直接去了她那儿。其实这三年来,我每周都会在她家住一夜,帮她整理整理房间,给她一些钱,所以我有钥匙。我去的时候,她还没有回来,我在整理房间的时候,发现了那一张医院的检查单。说真的,我当时都快高兴疯了。不久,她就回来了,我就拿着检查单问她,你猜他怎么说?”
“她说,那个姓周的,已经答应离婚了。所以,她必须把孩子打掉。而且,她已经把孩子打掉了。”
“不,我太爱他了。怎么舍得杀她?我当时打了她,她反而笑了,说在她的心中,只有姓周的,我不过就是备胎。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她一直把我想象成那个姓周的。我的心就像是一万根针不停地扎。我让她不要说了,她还喋喋不休地说,于是我就用枕头捂住了她的嘴,让她不能再说话。”
“后来我发现她死了,但我还是抱着她睡了一夜。第二天,我就想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好在没有人知道我们的关系,你们应该怀疑不到我,于是我把她家里我的东西全部都带走,烧了。”
“第二天晚上,我把尸体装在我的车里带到了水库,扔进水里,结果发现尸体居然不沉。于是我又下水把尸体拉了回来,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她的眼睛居然是睁着的,这把我吓了一跳。所以我就用胶水把他的眼睛粘了起来。我寻思是不是她的衣服有浮力,所以不沉,于是脱下了她全部的衣服,又扔进了水里,还是不沉,于是我又把尸体拖了回来。这次,我分析应该是她生气,所以肚子里有气,就把她拖回车里,用后备箱的锉刀捅了几刀放气。第三次扔进水里,还是不沉,我当时害怕极了,就开车走了。”
因为尸体停放了二十四小时所以肠子里充满了腐败气体。本身尸体的比重就比较小,加之腐败气体的作用,所以在水里就不沉了。
在查看木工行动路线的监控视频的时候,侦查员看到了三狗子报案的那家女儿汤喆。经查,她被人击打头部致晕后,被扔到一所偏僻乡镇教堂后的化粪池里活活淹死了。她的手里有一枚黑色纽扣。显然是搏斗时,从嫌疑人身上扯下来的。
《水缸婴儿》
母亲抱着怀里软绵绵的婴儿,低着头,面目呆滞。那个婴儿的双眼微睁,嘴边残留着泡沫,却始终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一个半岁大的男婴被发现倒栽在水缸里。据父亲讲,孩子的母亲在洗手间洗衣服,孩子在院子里晒太阳睡觉。等母亲晾晒衣服时,孩子不见了。家里有被翻动的痕迹,现金和首饰不见了。等他从工厂回来,发动人去寻找孩子,几个小时后在自家水缸里发现了孩子。
孩子父亲三十一岁,是周边区域一个比较有名的农民企业家,他创办的村办企业发展得红红火火,他家是一座有着出众外立面和独特房屋造型的三层小楼。
当工作人员勘察现场时,孩子父亲在小楼后的他的老房子里,烧孩子的衣服和玩具。说是烧给孩子。
经尸检和调查,确定孩子不是溺死于水缸盛雨水的水缸,而是溺死于地下水。是孩子在自制充气泳池里游泳时,颈圈脱落,孩子沉入水底溺死了。孩子父亲的得知后,伪造了一个小偷侵入的现场,准备好了证词,烧掉了可能让警方发现真相的物证。他的妻子并不可能因为孩子出了意外而被追究刑事责任,也没有其他人会追究孩子母亲的责任,他为什么这样做呢?他是为了嫁祸给妻子的前男友,一个刚刚刑满释放来过他们家串门的人。
《撕裂的母亲》
她的上衣被翻至乳房下,肚子被廋开了个大口子,里面的脏器像是被搅拌过一样……尸体旁边的茶几上,还放着削了一半的苹果。
死亡的是退休老两口。老头看似跳楼身亡,17楼啊。老太太田莹在客厅沙发死亡。颈部有几个创口,看起来是单刃刺器反复刺击颈部而导致多根颈部血管断裂死亡,她的腹部,有一个很大的裂口。腹腔内的大网膜和小肠拖出了体外很多。是凶手主动将死者的腹腔内容物拽出体外的。
看着像是被压迫了一辈子的老头杀了强势的老太后又自杀的自产自销案件。经查,凶手是他们的儿子。
“妈宝男”儿子是个博士,尖端科技的科研人员,从小娇生惯养,生活自理能力比较差。上大学时每个月会把脏衣服寄回家,让自己的母亲洗干净后再寄给他。博士吸毒,产生幻觉后,听到他妈喊他苹果,出卧室门,他坚定的认为自己的屋外有两个恶魔,正叫着他的名字,准备来索他的命。
“他走出了自己的房间,就听见书房里的恶魔正在絮絮叨叨的说什么,于是他走了过去,将恶魔从窗户上推下了楼。
当他走出书房的时候,真真切切的看见了一只恶魔钻进了田莹的肚子里。于是,他走到田莹身边,夺过田莹手里的水果刀,将田莹刺死,然后剖腹,想从她的肚子里把恶魔给揪出来。”
《如雷轰顶》
在村主任儿子的喜宴上,突然几声惊雷,有一名客人随着一声巨响,应声倒地。这名村主任也不知道自己认识不认识的客人立即被同行的人边抬边架地艰难地离开了院落。
村主任怎么可能不认识呢?来吃喜酒的不应该是亲戚朋友吗?
原来是,这个郊区有个民俗,就是孩子结婚,家长会在自家的院落当中摆上三天三夜酒席,无论是谁来,有礼没礼都可以吃饱喝足。“虽然这种民俗让结婚的家庭倍感疲惫,但是三天三夜,院落里人声鼎沸,热热闹闹的,总是好事。”
村主任原本还怕被“碰瓷儿”,可是等村主任收拾好家里的摊子,第二天以为会传遍全镇的“被雷劈事件”,却丝毫没有动静。
这名被雷劈的客人哪里去了呢?没有人注意到。接警后,民警辅警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村庄里漫无目的地寻找,还真的在村庄里的一条小旱沟里找到了。
这名死者不是被雷劈,是被气象局人工增雨发射的火箭弹头击中的。
“这种弹头不爆炸的情况已经是非常罕见的情况了,没有爆炸居然还会砸死一个人,这情况真是百万分之一的极端概率事件啊!”“没爆炸,砸了人,弹头居然还会隐藏在死者的颅内,那就是小说中才有的事情了。”
通过死者刻着“做一个比财神爷更有钱的人”的金属手环,查到了尸源。正往他租住地去的时候,租住地房屋发生了火灾。他的同行人被全身烧焦了。这个被烧焦的人身后有个封面被烤焦的笔记本。这个笔记本是套路贷的账本以及被害人的联系方式。死亡的哥俩的老大是个年轻女孩子。
这个二十八岁的女人曾是个足浴城的技师。后来跟着一个犯罪团伙混,干套路贷。混着混着混成了大哥的女人。大哥被抓后,她侥幸逃脱,带着以前两个小弟自己单干。这个天天在校门口发贷款传单的清纯女孩竟然是幕后老大。
去村主任家混吃的两个小弟,其中一个被雷劈死亡后,她吩咐另一人偷偷埋掉。又怕事情败露,赶到小弟的住处,把另一人给掐死后放火烧房。
《尾声 遗忘者》
这个患有梅毒的人,凶狠地张开焦黄的牙齿,向陈诗羽(侦查员)的手腕咬了过去。
这个女人就是向三妹。连环杀人案的嫌疑人。她杀害了汤辽辽的姐姐汤喆,在汤喆昏迷时推到了化粪池淹死。汤喆手中纽扣是向三妹的。
“我的人生不幸,就是从汤辽辽开始的。”十七年前,汤辽辽强奸了向三妹,并把她推进了粪坑。
“从那时候起,我的身子就脏了。按照我父亲的话说,就生不了孩子了。后来因为许医生非要带着我去闹,加上莲花阿姨的那张大嘴巴,加重了我的罪孽。我既然不能生,我也理解全起(丈夫)要给他们罗家留后的愿望。他出去生孩子,没关系,只要不休了我,我就阿弥陀佛了。可没想到,上官那个贱女人,不仅不给全起生孩子,还把病传给了他。”
向三妹撸起了袖子,展示她那只长满了皮疹的手臂,说:“当然,这可能也是因为我身子不洁导致的,是天意,是报应。”
“拘留所体检,说你这是二期梅毒,很快就会危及生命,你为什么不去治?”
“这次我们去南和,就是去看一个老中医帮全起除病根的。我们没钱,只够他一个人治,等他治好了再说吧。”
“17年前的事情,你既然都记得,为什么要从两三个月前才开始杀人?”
“两三个月前,我发现自己得了病。”“我非常痛恨上官,因为她有自己的老公,居然如此浪荡。但是,我细细思考了事情的源头,如果不是汤辽辽强暴我,还把我扔粪坑,我就不会身子脏了。如果不是许医生和汤莲花,我就不会罪孽加重,就不会生不出孩子。如果不是我生不出孩子,全起就不会去找上官。如果他不找上官,就不会得病。他不得病,我就不会得病,就不会死。既然这些可恶的人都想让我死,我就要让她们死。”
许医生是本书中勘察小组司机韩亮的母亲。当年她在镇医院做医生,曾带着向三妹去找过汤家评理。事情被同村的汤莲花传的沸沸扬扬。找汤家无果,向三妹被父亲毒打了一顿,去许医生家寻求帮助。在门口听到了许医生两口子吵架。她在许医生冲出家门时,推了她一把,使她被车撞飞了。为什么要报复曾帮助她的许医生?她认为许医生带去评理,是陷她于不贞不洁。她从许家的吵架内容里,认为许医生也有外遇。其实那是许家男人对许医生的误会。
得知汤辽辽最近刚认识了女朋友,准备结婚。她从网上打印了一张婴儿的照片,在相片背后,写了“汤辽辽,来大洋镇教堂,给抚养费,不来后果自负。”她准备骗出汤辽辽后,趁他不注意,让他也尝尝粪坑的滋味。没想到赴约的是他姐姐汤喆。汤喆认出了向三妹,说是要报警。汤喆带着家里的存折,没想到是向三妹搞诈骗。向三妹把她打倒后,央求,希望把她放回去,把钱还给弟弟,然后任凭处置。说是钱是给汤辽辽结婚用的,为了怕弟媳妇知道,她是偷偷出来的。向三妹把汤喆推进了粪坑。
然后,她骗出了上官和汤莲花。把出轨的上官金凤浸了猪笼,堵了长舌妇汤莲花的嘴。
一个人身背四条人命。
许医生的儿子韩亮说:“你小时候的遭遇,不是你的错,是汤辽辽的错;你的父亲和丈夫打你,辱骂你,不是你的错,是他们的错。
“确实,你很不幸,你有个不幸的童年,长大后也没有逃离不幸的婚姻。但你选择了杀人,甚至把帮助你的人当成是你的发泄对象。许医生没有婚外情,她不仅是一个好医生,她还是一个好妻子,更是一个好母亲。你所谓的女德,除了轻贱女性,抬高男性,压根儿就没有任何意义。你本来就是女德的受害者,却又以同样的方式去伤害其他人,这样的选择,就是你犯下的最大的错误。
“不是每个家庭不幸的人,长大都会变成凶手,也不是每个被虐待过的人,都会成为虐待别人的人。谁都可能有童年阴影,但人生是自己选择的。你是这样,所有人都是这样。”
童年的阴影让向三妹发了狂,但是错误不能归咎于童年的阴影。每个人的童年其实都有挫折甚至阴影,但是犯罪的也就那么几个。童年的阴影不能成为犯罪的理由,除了正当防卫,受害也不能成为施暴的理由。
向三妹虽然很可悲,但绝大多数人即使遭遇了童年的挫折和阴影,依旧会自我调整,顺利走出阴影。如果走不出来,也不会犯罪,这就是好人。是好人,总有一天会走出阴影,继续前行过,更加精彩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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