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故事真的很简单,而生活,正是这种无数的小事构成。
人可能随着年龄的增长,会看开很多事情,人老了,心里想的不过就是安稳度过,没有什么大的追求,想要的,更多是一家人一起生活,热热闹闹的。人老了,可能眼泪也会减少,因为那双眼睛看了太多,对很多事情都已经麻木了。
那是高考结束的假期,我和朋友走进一家经常吃的小店,天气不好,大概是下午五点左右,天阴沉沉的,即使是七月的天,但还是有些冷。
刚坐下没多久,来了一对母子,母亲三十多四十岁,孩子不过上小学,他们点了和我们一样的冒菜。的确,在那个天气吃冒菜很让人觉得温暖。
又过了几分钟,我们的菜和隔壁桌母子的菜一起端了上来,母亲把肉一直夹在儿子的碗里,一直夹一直数落儿子出去玩了一天不回家吃饭。
天气更加的阴沉了,好像要下雨,我们准备赶紧吃完匆匆离开,这时候,小店走进来了一个老人,她穿着藏青色的对襟长褂子,头上戴了藏青色的布裹成的帽子,她的头发全部白了,眼睛微微凹进去,颧骨有些突出,她背了一个竹编的背篓。老人走了进来,站在了母子身边,看着他们。
中年女人站了起来,她笑着说:“你吃饭没有啊?要不要一起?”
我看了她们一眼,猜想这是那女子的母亲吧,应该是路过的母亲看着女儿在吃饭走了进来。
女人把老人背上的背篓接了下来,我看到那个背篓有些破旧,可能十多年了吧,在背篓里有一杆秤。
老人坐了下来,女人要了两个碗,一碗装白开水,还有一个空碗,然后叫了一份烫饭。她的儿子把肉从碗里夹出来放在了小碗里,一直涮着,然后放在了老人面前的碗里。
女人说:“奶奶咬不动这个。”
烫饭来了,女人把饭舀在了空碗里,晾了一会儿给了老人,对老人说:“小心烫。”
老人的眼泪从眼睛里流了下来,她端着那碗饭,眼泪一直流着。
女人问:“您老今年多少岁?”
老人说:“八十五了。”
女又问:“您这么大年龄了,怎么还出来卖东西。”
老人没有说话,她用手擦了擦眼泪,继续端着那碗饭。
这时候,我才知道,老人和眼前的母子不是一家人,她可能太饿了,所以走了进来,母子热情的招呼了她,以至于让旁人都以为这是一家人。
老人之所以会哭,可能是母子的举动感动了她,又或者是她想起了什么吧。
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如果不是生活所迫,又怎么会背着背篓出来卖东西。
那天天气一直阴沉沉,我的心情也是沉重的,老人的眼泪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也给了我很大的触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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