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故地重游
这熟悉的校门、校门外熟悉的马路、校门旁边熟悉的一草一木,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熟悉,眼前的这场景、目中的这画面,让时间放佛一下子回到了过去,在一个天气晴好的周末下午,这个校门迎来了一周里最繁忙的时刻,我们站在门前,就好像门前站立着的是曾经一次次迎来放学、上学匆匆路过这个大门的自己,以前总是匆匆,甚至来不及驻足好好看看这座校门。而此刻,时间放佛静止,眼前的画面放佛被定格,我认真注视着这座以前从未认真留意过的校门,刻有校名几个大字的瓷砖上还留有水渍,应该是积雪融化后的痕迹,尽管如此,在阳光下金色的大字仍然光彩夺目,同时,我也认真审视在这里拥有三年时光的过去的那个自己,突然内心无味杂陈,不过很快这种感觉就被同伴的叫声给打破了,我对大家说:
“你们等一等,我在缅怀我那逝去的青春”
结果可想而知,引来的是他们的一阵哄笑,我也跟着笑了,但心里寻思着的是他们这帮人为什么就没有和我一样的感觉呢?
风景可以驻足停留慢慢欣赏,青春却无法驻足停留。
曾经,在一个天气晴好,阳光明媚的下午,有一个青年站在阳光下,驻足在高中的大门前,缅怀自己的青春,好像也是在对过去的那个自己肃然起敬。在之后的日子里,这个青年还有过许多次对自己肃然起敬的瞬间。
正值假期,学生们没有开学,校园里也没有什么人,和门卫叔叔说明来意后我们很容易的就进入了校园内,沿着校园内最外围的路走着,道路两旁的树木光秃秃的,落叶在地上散落着,我感叹道:“这也就是因为放假了才有落叶,如果是开学期间,保证地面上一片落叶、一片垃圾都看不到”,众人纷纷表示同意,因为我们当年就是这样,每个班级都“被承包”了一块校园的区域,每天早中晚都安排人负责打扫,通常的做法是班里的女生负责教室值日,男生及一部分女生则负责”户外作业“,而我则无论在哪个班级,三年里都有幸肩负起打扫校园内卫生区的重任,其实,从初中就开始了,我想每一个人的中学时代可能都有过这样的经历,这本身没有什么奇怪和值得炫耀的,但看到校园里的落叶我还是自然而然地想到了以前打扫卫生的场景,自然而然地也想到了在我旁边的华妹,因为她曾经和我在一个卫生小组,我们共同参与过打扫卫生这项工作,经过实践证明了“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这句话的正确性,于是我就开口问她:
”你还记不记得咱们一起打扫过这片区域?“
”当然记得,每次不都是你们男生扛着大扫帚,我们拿着小扫帚一起来打扫,并且每次打扫完都尽量在下边呆到快要打铃才慢吞吞的回教室“
”确实是这样,回到教室就要开始学习,所以每次都要趁机在下面多逛一会“
沿着道路慢慢地走着,环顾四周,好像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被修剪过的草坪和绿化带保持着和从前一样的造型,路旁的树木倒是好像比以前稍微粗了一点点。路过曾经在那里学习过三年的教学楼时,里面放佛还传出了阵阵我们曾经的读书声,书声朗朗,清晰可辨,”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噫嘘唏!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狄花秋瑟瑟“、”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记忆中尚存的片段在脑海中快速闪过,恍如昨天。路过了曾经在里面捉过鱼的人工湖,里面的水比以前深了点,小鱼也多了一点。路过了宿舍楼还有食堂,永远忘不了为了避免迟到而每次都从宿舍狂奔进教室以及为了不想排队而在下课后狂奔冲进食堂买饭的那些身影,其中当然也少不了我自己。曾经这些最熟悉的事物和东西在脑海里被重新唤醒并一一比对,发现一切都和以前一样,唯独除了时间已经静悄悄的溜走了,过去的旧时光就像我们脚下沿着行走的道路一样不断后退、走远。最后我们来到了校园的操场里,熟悉的篮球场、田径场还有草皮已经枯萎的足球场,我和李明天走到了篮球场里,我说 :“来看看还可不可以摸到这个篮板”,时隔两年我们两个再次在这同一块场地上起跳,结果可想而知,摸到篮板还是小菜一碟的,李明天告诉我,他现在在大学里仍然热爱篮球,经常去打,我告诉他我也一样。
之后我们在足球场上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拿出买的零食,边吃边聊。聊了很多,有每个人的现状以及经历,华妹说她现在的感情处于恋爱状态,听到这个消息后我觉得手里刚剥的橘子应该是酸的,之后大家问起我的情况,我告诉大家现今是孤家寡人一个,冷暖自知。夕阳下,有人开始来到操场进行锻炼,跑道上有人在奔跑,我彷佛也看到了曾经在某个下午的夕阳下,在操场上奔跑的那个自己。
迎着夕阳,留下的是坐在操场上的我们几个那被拉长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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