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的老公

        最近网上、朋友圈里，到处看到醒目的“禁酒令”，看似严厉，实则是厚爱，利人利己的事情。每年因酗酒发生意外的不知有多少，目睹着一桩桩毛骨悚然的交通事故。小媳妇黯然落泪。

        因为“酒”，小媳妇和她老公愣是把平淡日子过的“多姿多彩！”打架二四六，生气是天天有！“问世间，情为何物？有酒，便以身相许！”

        这不，过大年的酒还没消化完，添丁的喜酒又招手。前几天小媳妇老公的兄弟家生了一个男孩，喜酒定在这周日晚上，说是兄弟，其实是要好的朋友。这个兄弟家的生活比较困难，他一方面背着父母和媳妇领了结婚证，婚后和父母也没啥联系，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酒出了车祸，把腿撞断了。这祸福相依的一家人，多亏了小媳妇的老公忙前忙后。

        周日晚上去了不少人，开始，兄弟之间举杯相碰彼此还算礼貌，气场也算和谐。喝着喝着声音越来越高，开始肆无忌惮了。小媳妇的老公挺着大酒肚子，熊掌般的肉手端着酒杯：“干杯，喝！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豪言壮语与瓷器的碰撞声此起彼伏。不一会，大都喝的忘乎其形了，屋内沸反盈天，最后打起来了，惊动了派出所，带走了一部分人。小媳妇的老公没带去派出所，却掉到了下水道沟里。小媳妇给她老公洗衣服时，内裤上都有沙子。

          又是一个畅饮的理由——“父亲节”。那天小媳妇和她老公买了大包小包的礼物，开着刚买的新车回家陪老人过节。这车钱原是准备买房用的。

        一家人聚在一起，有说有笑。一高兴，都喝大了。小两口往回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着小雨。家人嘱咐：“慢点开。”“没事，老司机了，放心吧！”喝醉酒的人，身体不受大脑支配，车在路上歪歪扭扭，走s型。小媳妇说：“吓死了！”

        走到前不靠村后不靠店的路段，车飞快地横穿马路，斜奔路边，像闪电一样快。小媳妇心想：“完了，完了！”咕磴一声，小媳妇昏过去了。过了一会，感觉头疼恶心的小媳妇慢慢睁开眼睛：“怎么了？”看着灰白陌生的车顶：“这是哪里？记得坐在老公身边的副驾坐上。”小媳妇从车后坐上边爬边叫：“老公、老公……！”她看见老公苍白的脸上流着血，眼睛闭着、没有任何表情，安全带紧紧地斜勒着他的身子，两只手垂在坐位的两边。“你怎么了老公？别吓我，快醒醒呀！”任凭小媳妇哭喊，她老公依然没有回音和反应，车里只有急促的心跳和咚、咚的发动机声。小媳妇不会开车，连熄火都不懂，她的思维混乱：“车开着火、油箱漏油、车马上要爆炸了！”小媳妇想快离开车找人，可是车门卡住了，她怎么也敞不开。她浑身麻木，脑袋嗡嗡的，心想只要哭出声来，车就跟着爆炸了。怎么办？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她用流血的手失望地捶砸着车子。捶累了，她无力地倚在了车门上，喃喃自语：“天呐，我的孩子，爸妈死了你怎么办？谁供你上学呀？谁来给你做饭、洗衣呀？……娘呀，我再也见不到您了，我还没有好好孝敬您呐……您以后不用站在门口等我了……”一块玻璃正巧扎到了她的腮，她一抬头，见车门上的玻璃破了，小媳妇两眼一亮，不顾一切地从玻璃洞里爬出来。她站起来一走，脚疼，这才发觉脚上没有鞋子，长筒袜上占有许多的玻璃渣，她一瘸一拐地走到路的偏中间。

      这时，天出奇的黑 。空旷的田野寂然无声，像黑色的怪兽张着血盆大嘴。路边的树木狰狞地站着。雨淅浙沥沥地下着。好似天老爷流下的泪水。“呜嗷”猫头鹰尖利地叫声，从小媳妇头顶划过，小媳妇抱着头蹲了下去，不停地哆嗦着。“这声音预示着什么？”她不敢想下去。

      突然，从黑暗中射来了两束 光，光线离她越来越近，小媳妇激动的差点晕过去。近了，近了！还有十米、八米、五米……！小媳妇对着行驶的车、拼命地摇摆着双手，大声喊着：“师傅！师傅……！”车贴近了小媳妇，她心里祈祷着：“停下、停下！师傅，求你行行好救救我吧！”可是那辆车到了她跟前加大了油门，哧溜地从她身边风驰电掣地飞过，溅了小媳妇一身的泥水。小媳妇眼睁睁地看着车子远去，她双手捂住了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泥水的脸，绝望地吼了一声，瘫软地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

        这社会道德让碰瓷的给磨灭了，也难怪，在这黑夜里，又没有证人，谁敢帮呀！小媳妇想：“不管了，无论什么车来，不停，除非从我身上压过去。”小媳妇跪在马路中间，雨水无情地落在她身上、打在她惨白的脸上，红肿的双眼努力地瞪着，她张着双臂任由泪水和雨水在她脸上流淌，生怕车子来了又溜走了。

        有一对车眼渐渐地越来越靠近，在小媳妇面前慢慢停下，小媳妇被车灯照着站起来：“师傅求你帮帮我吧！”师傅看着小媳妇，皱着眉头咂了一下嘴，有点不情愿地摇了一下头，把面包车靠路边停下，小媳妇心里终于有了依靠。师傅高个子，不很胖，穿一身深蓝色休闲服。他走下车来说：“又是酒驾，对吧？”小媳妇跟在一 边“嗯！”了一声。师傅找来一根铁棍把车门撬开，用手在老公鼻子跟试了试“还没醒酒喃！真危险！”师傅绕着车看了看说：“这车是废了，这冲击力！你俩幸亏这气囊，你看这棵树都被拖出来了，打120了吗？”小媳妇这才记起自己也有手机。“帅气”的师傅拨打着120和110，小媳妇一边穿着鞋子一边说：“谢谢你师傅！你贵姓？我要留下你的名子和手机号。”小媳妇在记着号码，师傅看了一圈，摇着头：“真命大！”这两口子命是保住了，身心需要时间调养。”

        身体未愈的老公，又喝地找不到家门了。一个晚上，昏暗的灯光下，他外套开着怀，毛衣窜在上面，腰间露着一圈肉，深蓝牛仔裤上有许多土，脚上穿着一只旅游鞋。双手抱搂着电线杆子坐在地上，冰凉的水泥杆子贴在脸上，闭着眼睛，嘴里嘟囔着。邻居马上通知了小媳妇。她倒不慢，小跑着来了。一看到她老公，沉着脸瞅了一眼，对着邻居强咧着嘴：“谢谢大姐！要不，今晚上他就冻在这里了。”喝醉酒的老公两腿站不直，还不听话，嘴里骂骂咧咧的。小媳妇好不容易才把他扶回家。

        一天，小媳妇病了，脸上没了以往的红润，身体更娇小了。小媳妇对前来看望她的邻居说，这次生病，老公如何对她好。看着老公在一边惭愧、真挚的表情，她满脸幸福地说：“挺可爱的。”

        小媳妇的老公坐在茶几边上，倒着芬芳、醇厚的茶水，透过浓浓的热气，小媳妇朦胧地看到了一幅快乐、美好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