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石岩磊
匈奴人曾是中原王朝的心腹大患，他们屡屡南下劫掠，但由于其骁勇善战，秦始皇也只能修长城以被动御敌，汉朝初期更是多采取和亲的方式换取暂时的和平。
到了汉武帝时，国力强盛，刘彻开始着手收拾匈奴。公元前121年，19岁的骠骑将军霍去病率兵西进，歼敌10万，直取祁连山，贯通了河西走廊。两年后，他又统兵5万进击漠北，打到了今蒙古国首都附近的狼居胥山以及俄罗斯的贝加尔湖，使得“匈奴远遁，漠南无王庭”，霍去病也因此获得了部队的最高军衔。
可天妒英才，霍去病24岁时因病去世，武帝痛心不已，将其厚葬于茂陵，墓冢做成祁连山形状以表其功。霍去病的舅舅卫青也是一位抗匈名将，七次大败敌军，屡立奇功，其死后同样葬于茂陵，坟茔外形如阴山，是为表彰他的赫赫战功。甥舅两位“战神”最终都永远地陪伴在了武帝身边，因为茂陵是刘彻为自己准备的陵寝。
汉武帝登基后的第二年，便启动了茂陵工程，他每年都拿出帝国收入的三分之一用于修陵及添加陪葬品，连续53年从未间断，直至其在公元前87年驾崩，以致庞大的地宫早已无处填塞奇珍异宝。茂陵是汉朝规模最大的皇陵，仅从葬坑就多达400多处，而陪葬墓更是阵容豪华，除了霍去病、卫青外，还有倾国倾城的李夫人、大司马霍光等等。
可树大招风，陵大招贼。茂陵落成不久便被盗，后来的赤眉军、黄巢起义军都曾光顾这里，董卓更是派吕布明目张胆地挖掘。尽管如此，由于茂陵实在太大了，仍留存下众多宝物。像鎏金铜马、鎏金鋈银铜竹节熏炉、错金银铜犀尊、鎏金银铜漆耳杯等等，全是国宝级文物。但茂陵中目前已知最有价值的瑰宝并不在地下，而是霍去病墓区中的石雕像。
墓地里现有马踏匈奴、卧马、跃马、卧虎、卧象、野猪等14件石像，其中的马踏匈奴最为有名。它高1.7米，长近2米，为一气宇轩昂、傲然屹立的战马形象，其脚下是一蜷身挣扎的匈奴人。代表着汉军厉兵秣马70余年，最终一雪前耻的辉煌。所有石像线条流畅，雕琢技法古朴简练，为我国陵墓石刻的鼻祖。
徜徉在茂陵之中，游人会震撼于小山一样的封土堆，会惊叹于精美石像的巧夺天工，更会被展出的件件出土文物所叹服，人们的耳畔似乎回响着霍去病“匈奴未灭，何以家为”的赳赳誓言，也好像看到汉武大帝在临风吟诵《秋风辞》：“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
兰有秀兮菊有芳，怀佳人兮不能忘。”
刘彻应该能含笑九泉了，他既有美人李夫人相伴，又有卫国爱将相陪，实现了其“务必使四方夷狄不敢小视中国，乱臣贼子不敢窥测神器”的夙愿。由此，汉朝成为5000年华夏文明史上的一块丰碑，汉人昂首阔步走向了世界。游览完茂陵，萦绕在人们心头的或许只有一句话：国强在兵，国盛在将。
202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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