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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民国,遇到人物出场,除了名字,大多后面还跟着个"字"一一另一份名字。类似现在流行歌里的"副歌"部分?一个、两个,或者数个。真的就“副歌"一般,有的"字"混得比"名"还响亮,喧宾夺主的感觉。似乎主人也并不计较,还乐见其成。
比如,周树人,字豫山。大约只有他的发小,或者更熟悉的朋友,才树人、豫山地直呼。大多数的人们只习惯称其为鲁迅,或者后面再加个"先生"。鲁迅,却只是他的一个笔名。
在民国,笔名尤其盛行。没有笔名而被称之为文人的,绝无仅有。
胡适,字适之,笔名天风。因生在西学东渐的民国时期,才时髦的取了达尔文"物竞天择,适者生存。"里的"适"字。也果然,一生适之,春风得意似的。却其实他的原名是胡洪骍。
钱钟书,原名仰先,字哲良,后改名钟书,字默存,号槐聚。中规中矩的民国格式。却大多的人们更乐见钱钟书这个名字,就像认可他的《围城》,相看两不厌的人文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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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对民国的阅读中,常能感觉到她夹裹着的一股清风,和雅趣别致的书香味,自民国丛林里吹过来,由远及近,余味不绝。
除了名、字、笔名,有些书画家,还更雅一点,另有其"号"。大多跟从其心志,其文房的堂号,或者其他典故中来。
徐渭,字文长,号青藤老人、青藤道士。其书房:青藤书屋。书屋?很有现代味的组词,若鲁迅的《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一例。青藤?也才有愿做"青藤门下走狗"之说。当然,这是个明代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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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毫无疑问诸如字号、別称之类,并非始于民国。更古代的文言文时期的华夏文明,就已经很普遍了。若陶渊明,名潜,字渊明,又字元亮,自号“五柳先生”,私谥“靖节”,世称靖节先生,浔阳柴桑人。一张一驰,另一首诗词般。
个例的,还有“绰号"、"外号"之说?
章太炎,原名学乘,后易名为炳麟。因反清意识浓厚,慕顾绛(顾炎武)的为人行事而改名为绛,号太炎。世人常称之为“太炎先生”。但因一次出格的演讲,而得了个“章疯子”的绰号。
“大凡非常的议论,不是神经病的人断不能想。就是能想,亦不敢说。遇着艰难困苦的时候,不是神经病的人,断不能百折不回,孤行己意,所以古来有大学问、成大事业的,必得有神经病,才能做到......为这缘故,兄弟承认自己有神经病,也愿诸位同志,人人个个,都有一两分的神经病。”听听,是不是确有几分狷狂疯癫。
清末民国时期的一批留学生,还可能有一个"洋名"。比如,徐志摩,原名章垿[xù],字槱[yǒu]森,留学英国时改名志摩。英文名:Hsu Chih-mo。由于诗人的特质,他的曾用笔名:南湖、诗哲、海谷、谷、大兵、云中鹤、仙鹤、删我、心手、黄狗、谔谔……怕是十个指头都数不过来。
所以,这些原本文化人的情趣雅致,一点缀而已,并非多多益善。再若画家齐白石一例。
齐白石,原名纯芝,字渭青,号兰亭,后改名璜,字濒生,号白石、白石山翁、老萍、饿叟、借山吟馆主者、寄萍堂上老人、三百石印富翁。
虽个个因从典故,总感觉得泛滥得有点不好打理了,犹民国地界里,仍未肯剪掉长辨子的老夫子。只好,人们留下一个好读好听又可爱的"齐白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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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风景与情趣的民国,清高而卑微的民国,又一言难尽的民国。才留给今人深深的背影,和一份心里痒痒的念想。
朱弦一拂遗音在,却是当年寂寞心。
也许,那些往去的名、字、号,和笔名,只如一串串绝响之下的遗音,一种时代寂寞的情调。隔空隔世,颤动的或都是一颗颗寂寞的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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