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这是我入院第四天老伴写的第二篇日记。从急诊室转到病房,暂时脱离了危险期,但一住42天的该病最长住院治疗期,说明了病情的严重。因为出血量太大,却又没查到出血点,因而存在复发的危险,所以,我的床头挂着“绝对卧床”四字,头不离枕,天天发烧并且头疼,浑身上下插了许多管子,仿佛在受酷刑。
急诊室里的三天,老伴始终守在门口,她能见到我时,我总是微笑以对,让她宽心。其实每一天都难熬,吃不像吃,睡不像睡,头不时的剧烈疼痛,只好把头埋在枕头里抵着,方能减轻一些。急诊室的灯总是亮着,人进人出,吵吵嚷嚷,间或呻吟尖叫,而裹着红布的抢救无效者,不时从我面前拉过。我那时脑子里常常迸出两个字:“地狱!”我想这就是地狱的模样吧。而我赤条条躺在那儿,不时有管床的女医生过来,掀开被子检查。我总是下意识用手去遮掩私处,医生笑笑说:“还顾这些啊,没事的!”哪里想到,这样的情形在未来的漫长治疗日子里,却成为常态呢?病人是讲不得尊严的。
我那时脑子里,老是在想:我怎么得的这病?颈椎病怎么能这么厉害?生命怎么这么脆弱?人生一路走来不易,但要离去,却又这么容易?想想心里也就坦然起来。相信人生有命,我该有此一劫:一辈子总得大病一次,住一次医院吧?即使人生就此了断,倒也干脆利索,省却尘世万千烦恼,有失也有得啊?于是心态便坦然。那三天真是特别漫长,是一生中最长的三天,可记的东西太多,作为本篇题记,就此打住。
——徐景洲于2023.11.21
2020年11月13日
按要求我提前做了核酸等四项检测,作为转入病房后的24小时陪护。
女儿为了能看到爸爸,早上7:30之前就把外孙女送学校了,然后赶来医院办理急救室结算和神内科的入院手续。现在很多手续需要网络传递和科学手段,看她忙中有序的奔走和自信不紊的样子,我非常高兴。我和景洲老了,老有依靠了。
景洲从抢救室出来到神经内科病房,这短暂的路程是女儿难得的陪同时间。女儿和爸爸轻松聊着,嘱他放心养病,一定会早日康复的。
女婿也从西藏回来了,他单位张院长帮助联系了北京治这病最好的天坛医院,准备带病历和影像去找医生咨询。
由于搬动,下午开始景洲说头疼加重。头疼的评定指数为10的话,发病是10,在抢救室是2,现在他自己评定为5。
难熬的夜啊,疼痛折磨景洲,我的心悬到嗓眼。景洲看着我说:我没有了你怎么办?这个家的生活质量要下降了。我接着说:我不能没有你,这个家也不能没有你。我们互相不舍,那就积极应对吧。
女儿一直用微信陪我,传递正能量和有用的知识以及她的分析。她和阿明商量好了,把我们房间改造一下,为我们回家提供更
好更舒适的环境。谢谢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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