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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车还有五分钟,江天在站前一家宾馆找到了我。当时我正准备交钱拿房卡,心里盘算着到了房间怎么向警察打电话解释,告诉他我已经付出了十分努力,经过了百转曲折,想尽了千般妙计,还是没能排除万难,票没买上,国防生与我失之交臂,然后再假惺惺地叹上几口气。这是不可抗力造成的,警察你再生气,再埋怨,又能奈我何?如果不服请去找铁路部门算帐,于我无关。眼看胜利已经在向我招手,另一只手却抢先伸了出来,从外面冲进来的江天拎起我的包拉起我就跑。
剪票口已经关了,江天举起我的包扔过了围栏,太粗鲁了,也不问问我包里有什么?我心里恨恨地骂着。他跃身骑到了围栏横梁上,回头把一只手伸给了我。太小瞧我了,我家住三楼都挡不住我爬上爬下,区区一人高的围栏简直小菜一碟,我后退两步,飞身上前双手扒住横梁一跃也骑了上去,我们俩几乎同时跳到地面,捡起包刚要走,被一名铁路警察拦在了我们面前。
“嘿嘿,她爸爸也是警察。”江天一副讨好的表情指着我对警察说。
“嘿嘿,对!他也是警察。”这种讨好的表情要搁平时我是做不出来的,肯定是受江天的传染。
面前的铁路警察可能头一回碰见这种情况,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江天拉起还愣在那儿的我绕过他就跑。
身后铁路警察终于找到了一句他认为贴切的话,喊着:“你爸是警察也不能翻围栏啊……”
火车开动了,江天倚在车门上边喘粗气边以救世主的眼光看着我。我则冷脸相向,真想告诉他,别以为我会感谢你,你打碎了我的如意算盘,我现在有理由怀疑你和警察在背后达成了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故意在途中监视我的。
我,不幸落进了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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