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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一位朋友的弟弟准备在国庆期间结婚,打电话来叫我去问问我爸爸哪天日子比较好。历史流下来的传统还在继续着,对于黄道吉日老爸在村里算是比较有研究的。
联系上他,直奔主题,接着寒暄几句,问他是否在外边做事还是在家休息。老爸说在医院等着拍片,我心里立刻紧张起来。着急问道:“是什么原因吗?”“脚疼了一周都不见好,踩地上还犯疼,怕严重起来走不了路,所以过来给医生看看。”听得出老爸自己也是有些担忧,照以前他是肯定不主动去医院看的,觉得年纪还不大,顶多到诊所开点药吃吃。
我叮嘱他在家多多休息,别把自己弄得这么累这么辛苦,身体要紧。放下电话,我双手合十,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希望没什么问题,一定要健健康康。等待拍片出结果的那几个小时,我简直是坐立难安,做什么事都没法集中注意力,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到我烧好饭菜6点多没接到他的电话,估计是忘了。
——02——
于是回拨电话给老爸,小心地说:“医生看过了吗?怎么说?”“就是膝关节骨头增生,没法动手术,没什么药可吃,平时多走走活动活动。”他悠悠地感叹道:“岁数大了,老年病都一个个跑出来。以后啊,我早上就去附近公园跟着别人练练太极,否则真担心哪天突然中风什么都做不了了,可怎么办。”听得我心里酸酸的,忙安慰道:“你就是平时太辛苦,给自己的休息时间太少。孩子都这么大了,你要先想着自己,还有老妈。人的一生就一次,你就喝喝茶、旅旅游多好。以后还有我们照顾你呢。”
老爸开心地连连说好,可我知道他是闲不住的人。可能父母这辈人都这样:勤勤恳恳一辈子,赚点自己小钱自给自足,不给儿女添负担。结束通话没多久,他来电话告之十月二日日子最好,然后说自己现在在奶奶家。去年没回家过年,一年多没见过奶奶了。在电话里头同她说说话,八十多岁的人听不明白我讲的,有一搭没一搭地说。向老爸问起奶奶身体还健朗不?
他说:“现在请了一个护工帮她烧饭烧菜、喂饭、洗衣洗澡。没法自己吃饭,也走不动了。下次回来去看看你奶奶。”小时候我和妹妹两人受奶奶照顾颇多,相对别的兄弟姐妹,和奶奶的感情较深点,每次回去都带着礼品去探望。上一次见她,能走路能烧饭菜,没想到短短一年多,奶奶像小孩一样需要人照顾。
——03——
生命生生不息,生命的轮回在一遍遍的上演。孩时的我曾忧愁为什么我是孩子,盼望着长大;现在的我感慨着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好想回到小时候享受被父母照顾的幸福时光。寒假里,孩子担忧着眼泪汪汪地跟我说:“妈妈,我不想你和爸爸都变老,之后死死掉。我害怕留下我一个人,可我还是个孩子啊。”他重复着我小时候的经历,像他这么小的时候,每当村里有白事,我同样的害怕恐惧,祈祷这不是真的,人还会复活的。
科学的知识教育着我每个人都会面临死亡,但这当中时间会很长,是在心惊胆颤中度过还是让每一天过得有意义,坦然面对最红的结局,选择在自己。我没准备跟孩子说人是不会死的,好让他觉得人是活得很久很久。而是很直白地说:“爸爸妈妈年纪大了最后肯定会死的。不过需要经过很长很长,你别太担心。”“那是要多久?”他追问,“等你长大后有自己的小孩,再等你的小孩长大后有他的小孩吧。”我解释道,他掰着手指比划来比划去,“哦,还有这么长时间啊。”他像解开谜题一样,恍然大悟。
——04——
他心里释然就不再烦恼,不过孩子总是充满着好奇,生活中的种种总能激起他的追根究底。春节期间全家去电影院观看<<流浪地球>>,在播放过程中,他对空间站、休眠舱、地下城、雪地汽车感到兴奋,而山体塌方、木星爆炸让他不敢直视屏幕,将头转到一边,闭上眼睛。结束后,他一本正经地问我们:“我们的地球和太阳会发生像电影里说的那样吗?到时候应该就没有我们了吧。”
先生告诉他说:“可能会吧,不过要经过几万几亿年那么久,在这么长的时间里,相信我们人类的智慧和科技的进步,肯定会克服问题的。说不定可以到另一个地球上生活呢。宇宙很大很大,很多未知等着我们去探索,你好好学习知识,慢慢去发现吧。”孩子“嗯”的一声点点头。
奶奶这一辈、爸爸这一辈、我这一辈、孩子这一辈,看似最前面的一代生命快到终结,实则最年轻的一代在成长。生命在延续,好的思想观念在代代传承,将来后辈们肯定会越来越好。珍惜现在,过好当下,生命只有一次,做一个快乐的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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