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得有点早,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只有万家灯火通明,却没有一盏为我。
——题记
年与酒
除夕夜将近,每次和朋友去超市买东西的时候,看着别人大包小包的提着,有吃的,有用的,有穿的,都会想,他们是不是在准备囤年货了呀,我家里是不是也在准备着东西,等着过年了呢?
我家是个大家族,并没有大富大贵之人,只是单纯的人口多,从我爷爷奶奶辈算起,到我这有将近百十来口人,由于四处分散,很难聚集,所以除夕夜,阖家团圆的也就我家和二伯家,不过也不少,有二十来个。
除夕当天的早晨,简单的吃完早饭,就开始为下午的团圆饭做准备,我妈妈主厨,二娘助手,我们这些小孩,就帮忙洗洗菜,在旁边闻着香味流着涎。
团圆饭做好了,第一件事,就是先献给列祖列宗,烧钱纸,放爆竹,磕头,一系列的祭奠活动结束后,团圆饭才得以开始吃了,煮姜酒,话家常,回忆着今年的故事,规划着新一年的生活。
年夜饭年夜饭结束,休息休息,就该去拜祭祖先,进行扫墓了。子子孙孙排起了长龙,一起向山上出发,看着那些陌生的和熟悉的面孔,也是这一刻才发现原来平时不怎么亲近的人身上,也流着部分相同的血液。
扫墓结束后,将近晚上七点了,这时一家人就会围在火炉旁边,打开电视,放着春晚,开始玩牌,由于我牌运一直不怎么好,所以通常是拒绝参加这类活动的,凳子移到一旁,看着春晚,听着他们输牌、赢牌的吵闹声,这可能就是过年一定要回家所存在的意义吧,温暖而安心。
夜里十二点,也就是新年初一凌晨,村里很多人家就开始放烟火,一直持续到一两点,延绵不绝,这家结束,那家开始,像是约定好了一样,一起闹新年。等一切都结束,人们休息后,村里依然灯火通明。除夕夜不熄灯的习俗,寓意有很多,例如“守岁”、“长寿灯”、“财源广进”和“给最后一个回家的人留一盏灯”等,不过就算留一整夜,今年我也成了那不归人。
年货店因为我本性喜静,以前总觉得这么多人的除夕夜吵闹。可是现在呢?止步于年货店的门口,不知道该何去何从,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其乐融融的氛围,真切的体会到了朱自清老师的“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路上车辆川流不息,站在天桥上,吹着冷风,发着呆,想着第一次自己一个人过年,到底该怎么过才能和别人一样,和以前一样,有着家的温度。随后又觉得好笑,这怎么可能呢。
走过一条条街道,路过一户户贴着福到了的人家,碰到了几只流浪狗,招惹了几只流浪猫。最后释然的看着漆黑的远方,既已无缘回家,那我便独自辞旧迎新,许岁岁年年无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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