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知道与你相逢,似水底捞明月。
和室友走在河边,勉强和她说些话,维持正常人的状态。满心焦虑根本按不住,焦虑接下来的组会,烦透了导师自以为是的说教,附带同门虚伪做作的寒暄。
迎面走来一个男生,高个子,瘦削,一身黑。我无意抬眼,许是自己眼花了,看谁都像他,幻觉总是让人累得要命。稳稳心神,继续和室友搭话,说起来,现在有点怀疑身边室友是真实存在或者也是我的想象。
男生越走越近,裹挟满身旧时光,终是忍不住出声喊“阿洵”,话到嘴边还是改成了他的名字,做人还是要有分寸一点,没资格说的话憋死也不能唐突了别人。男生大步走过,有点疑惑,回过身点了点头,复又走了。我愣了愣,想问他最近好不好,想问他为什么明明在同一所学校同一个宿管站却一直没有遇见过,也想问他是不是真的信了我说的话和别人说的话,问他毕业后去哪里,和女朋友定下日子没。我想问他很多的话,可能是想知道答案,更可能是想听一听他的声音,我浑身抖得站不住,我问不出口。
他扭头要走,我只来得及说了句“新年好”。
哈哈,新年好,这都四月中了还新年好,该死的新年好,我一点也不好。不过如果阿洵很好,那我也能原谅上帝了。
那个男生没有任何回应,我终究没能听到他的声音,我笑笑,又是一场闹剧。旁边这个不知是真是假的室友,还在不依不饶地追问刚刚那是谁,烦得不行,“是我配不上的小哥哥。”室友爆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吵得我想吐。
这一天后来发生的事就记不太清楚了,好像被导师训斥了,好像新来了个师弟,好像也和同门说了些话,总是隔着一层毛玻璃,看不清也听不见,也没什么要紧,每天如此,瞎过过吧。
希望河边杨柳树下遇到的人是真的。那个干净的男生,不愿意搭理我。
幸亏不愿意搭理我。
毕竟我过得,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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