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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业|慢读《第一炉香》6.人生初见

作业|慢读《第一炉香》6.人生初见

作者: 咸蛋螃蟹 | 来源:发表于2022-11-24 17:50 被阅读0次

    浪子乔琪出场了,此时,他却要打梁太太的主意,两个人大概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玩的,若即若离,敌进我退。

    梁太太正和卢兆麟打得火热,所以要葛薇龙妆个幌子引开乔琪,葛薇龙极其配合,上前敷衍乔琪。

    然而乔琪是风月场的浪子情场翘楚,连姑妈都搞不定的,葛薇龙还是学生气岂会是对手?

    但是,因为姑妈搞不定,她内心里有着一点对他的好感,因为眼看着自己喜欢的卢兆麟一会儿功夫就那样稀里糊涂地沦陷了,浪子乔琪对她有着一种吸引力。

    再看那乔琪乔果然把一双手抄在裤袋里,只管在梁太太面前穿梭似的踱来踱去,嘴里和人说着话,可是全神凝注在梁太太身上,把那眼风一五一十地送了过来。

    想一想这段,不知道哪个演员能够演出这样的眉毛官司和风情。

    尽管梁太太也是高手,也有一点涵养,也被扰得不安起来。用眼神示意葛薇龙去解围。

    葛薇龙主动上前,和乔琪会面了。

    乔琪乔和她握了手之后,依然把手插在裤袋里,站在那里微笑着,上上下下的打量她。薇龙那天穿着一件磁青薄绸旗袍,给他那双绿眼睛一看,她觉得她的手臂像热腾腾的牛奶似的,从青色的壶里倒了出来,管也管不住,整个的自己全泼出来了。

    特喜欢张爱玲的描写,把女孩子初见那种有些坏坏的男孩子,那种面对难以抵制的诱惑的青春少女内心的悸动,难以描述的情感写得这样具体形象,却又不可捉摸。

    在他的注视下,她白皙的皮肤在燃烧,在沸腾,她管不住自己,大概是一见钟情吧。

    爱,往往是无可救药的,尽管心里清楚不合适,自己也会找出理由来弥补。

    何况乔琪的情话连篇,都不费心费力,谁知道他说过多少这样的话给旁人听了。

    “这颗钉没有希望拔出来了,留着做个永远的纪念罢。”

    他的每一句似乎都是随便无心的,却每一句都能在人心里泛一点涟漪。

    再看他外貌,他的眼睛:

    在那黑压压的眉毛与睫毛底下,眼睛像风吹过的早稻田,时而露出稻子下的水的青光,一闪,又暗了下去了。

    相貌英俊,眉目如画,眼睛里的风情只是风过一闪也足够动人,比起葛薇龙的东方情调的过时的粉扑子脸来,大概是胜一筹,还有那个鸡肋身份,在别人眼里还是闪闪发光的,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另外他个子高大,这和女人一白遮百丑一样,他穿衣随便又服帖,和他一比,卢兆麟就显得粗蠢了。

    内心里,葛薇龙对他是一见倾心的。

    乔琪阅人无数,大概也是笃定葛薇龙对他有好感的,他爱她吗?其实,他是很清醒的,他需要什么样的生活需要什么样的人。这样的男人在别的名著里也常常碰见的,只是差点他的风情而已。

    但是这不妨碍他要下勾子钓钓,梁府里的女人,他是通吃的,好像不会失手。

    薇龙噗嗤一笑道:“静默三分钟,倒像致哀似的。”乔琪道:“两个人一块儿坐着,非得说话不可么?”一面说,一面把手臂伸了过来,搭在薇龙背后的椅靠上。

    动作随意,却对葛薇龙心理有了点小压力,开始,她理智上也是尽量不让自己轻易沦陷的。

    乔琪的某些行为和说话方式让人想起范柳原,把情话说得真真假假让人昏了头分不清。

    乔琪道:“我要把它译成英文说给你听,只怕我没有这个胆量。”

    平平常常的话,在他嘴里就有了别样的味道和风情,让人欲罢不能。

    乔琪道:”你要我走开,我就走。你得答应我明天我们一块儿去吃饭。”

    宴会散后,姑侄二人各自怀春,那风情也是很好看的,旖旎春光一样。

    梁太太手里使刀切着冷牛舌头,只管对着那牛舌头微笑。过了一会,她拿起水杯来喝水,又对着那玻璃杯怔怔的发笑。伸手去拿胡椒瓶的时候,似乎又触动了某种回忆,嘴角的笑痕更深了。薇龙暗暗地叹了一口气,想道:“女人真是可怜!男人给了她几分好颜色看,就欢喜得这个样子!”梁太太一抬头瞅见了薇龙,忽然含笑问道:“你笑什么?”薇龙倒呆住了,答道:“我几时笑来?”梁太太背后的松木碗橱上陈列着一张大银盾,是梁太太捐助皇家医学会香港支会基本金所得的奖牌,光可鉴人,薇龙一瞧银盾里反映的自己的脸,可不是笑微微的

    这一段描写让人不禁莞尔。

    梁太太也是掩不住的春风得意和想念回味。这让葛薇龙有点鄙视,觉得姑妈可怜,男人一点垂怜就这样欢喜。

    笔锋一转,梁太太问她笑什么,她还不自觉自己也在笑,然后在那光鉴可人的盾牌上,她看见自己是笑微微的。

    这笔墨,爱死人了。以人为镜,都在对方的眼里。

    尽管前面倪儿忠告她找个合适的人,后面经过乔琪家里妹妹还有倪儿再次说起,估计没有人觉得乔琪是合适的人,葛薇龙心里也是这样想的。

    但是对于初出茅庐的葛薇龙来说,虽然知道他是个浪子,但是他的外表还有谈吐,包括那种放浪不羁,都是有诱惑力的。

    葛薇龙竟然因为他堕入情网了,爱得那样卑微,在他面前,她像个丑小鸭一样。丑小鸭是要变天鹅的,她有这样的机会吗?

    葛薇龙就此沦陷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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