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朋友说:好羡慕你。我对朋友说:十年前,你羡慕我吗?朋友摇摇头,说:那时候哪有你那么有眼光。我说:我不是说十年前的选择是否正确,而是说,你评价当下的时候,有关注过长远吗?朋友一脸迷惑。我解释说,上大学时,我的老师说要读万卷书,行万里路,阅人无数,得人点悟。那时以为就是要有阅历、重数量,现在才知道,是质量,重坚持。不管是读万卷书,还是行万里路或者与人相交,都是建立在质量的基础上,阅读对自己更有益的书增加内在修养,了解不同的风土人情拓展看问题视角,接触更高层次的人防止固步自封,否则,再多的书、再多的风景、再多的人都不过是谈资,资本不是选择出来的,而是不断积累拓展出来的。你现在不喜欢现在的工作,想换工作,但是除了抱怨却没有换,是因为没有资本,如果有,你早就换了。然后,我装着很高深的样子开玩笑说:你以后看人不能就看眼前,要关注这个人的发展空间。朋友居然很认真地说:是呢!
(二)
十年,一个人的蜕变常常让人意想不到,就像我讲起自己的十年,别人总觉得平淡,但是,平淡中的执着,又让身边的很多人羡慕生活还算稳当的我。
2008年9月,我与父亲在拥挤的火车过道里站了十多个小时,凌晨3点到了阴雨绵绵的桂林,正式开始我的大学生涯。
报志愿时,班主任一心想让我留在内蒙古, 倔强的我并没有听取她的意见。临行前,班主任说,你去那么远,先不说和南方人不好打交道,就是生活上,吃住都不会习惯,去了那儿,你就后悔呀!果然被其言中,从武汉转车时,我就出现了水土不服,就像刚怀孕的妇女一样娇气,吃什么吐什么。前两个星期,我只能靠喝粥度日,后来好了一些,一周也要以面食为主,早晨的米粉窗口前,酸笋那有些发臭的怪异味道让我总是绕道而行,中午晚上餐厅的饭菜也多数偏辣,不辣的菜大概就是南方同学口中的青菜吧,纯青色蔬菜过油炒一下,食之无味,也不知他们为何情有独钟。
另外,我们专业的学生在新校区,这里去年才迎来第一届新生,校园能去的地方少得可怜,多处地方没有绿化,虽然空气潮湿,但是施工依然造成尘土弥漫。宿舍那时也没有安装空调,晚上热得只想在浴室里不出来,风扇嗡嗡响一晚上,与窗外的鸣蝉声相附和,不是吵得睡不着,就是热得没有睡意。军训结束后,班里的同学才熟识起来,刚开始上课时,班里的同学对学校更多的是失望和抱怨,只有少数没有发表意见。
我学的专业是汉语言文学,报志愿时,父亲早早就去上班了,学校和专业都是我自己决定的。那时,师范专业并不热门,我的同学都说我死也不会当老师,倒是,那时经济学类专业非常热门,纷纷往金融学、经济学、国际经济与贸易专业里挤。班里的同学也有很多说自己没得选才学这个专业,他们心中,汉语言文学并不是最合心意的选择。那时,我只听说汉语言文学专业需要阅读很多书,我想自己也还算喜欢阅读,去读这个专业也不错。至于毕业后,当老师还是做什么,我其实都没有想过。
随着学习的深入,渐渐发现,中文系真的就是李亚伟笔下的《中文系》,吃伟人的剩饭背诵伟人的咳嗽。但是,中文系也有自己的好处,就是它的知识太宽泛,宽泛到可以在任意内容上发掘自己的喜好。宿舍的蟋蟀是武侠迷,谈起金梁古温小说滔滔不绝,我接触步非烟等新生代武侠作家作品也是由他推荐。老大喜欢收藏旧书,在古代文学和古籍文献方面颇有心得。XJ至今还在古典文献学方面专研着。WY除了喜欢玩游戏,再就是喜欢迟子建的散文,四年里,迟子建的散文不知被翻了多少遍了。我也很奇怪,居然喜欢文学理论,舍友一般都不喜欢这些,我的四年,都没和舍友争论过文学理论方面的内容,说来也是一种遗憾,就像熄灯后,一群人聊农村生活一样,我除了听,根本没有办法插话。
除了喜欢文学理论,大一下学期时,我有了自己的电脑,每周三和周五晚上我都会独自坐在电脑前写东西,就像每天在背包里的本子上写日记一样,一直坚持。
四年里,我们都在自己的小天地里独自陶醉,对于自己不喜欢的事情,总是找各种理由去排斥和咒骂。四年后,我们都在自己喜欢的事情上寻得一番乐趣,也在自己不关心的事情上栽了跟头。就像自己虽然学的是师范专业,但我并没有去实习,微格也是应付了事,相关课程一逃了之。毕业一年后,我回到内蒙古,找工作上,屡遭不顺,于是决定考老师,可是第一次参加考试,就被现实狠狠打脸,本科时学的教育学心理学知识几乎忘得一干二净,无奈 只能买书重新学习,三个月,除了每天在小区附近逛逛,我每天都把自己关在家里学习,什么都不做,老爸看我每天不去找工作,什么也不做,也渐渐有了微词,但我除了装作没看到外,再无办法。期间,我放弃了两次招考,三个多月后,带着检验复习效果的心态走进考场,居然笔试过了,无奈,面试试讲,一败涂地,倒数第一。接下来的三次考试依然在面试试讲中遭遇滑铁卢。为了过面试,我又去中小学临时代课,每天听课讲课,想尽办法邀请其他老师听自己的课,试图短期内提高自己的讲课水平。后来,虽然去了建设局,但是,期间我在面试中成绩越来越好, 考到现在岗位前的两次考试中,我距离通过只差0.24和0.26分。那时,我就相信,自己离成功不远了。
毕业后,我依然坚持写东西,直到现在,一度获得与华文创意协作网签约机会,但是,换工作后,因为自己的懈怠,被解约。半年后,我的各项工作逐步适应后,我重新开始 创作,而不是平时的随随便便写,不仅在报纸上发表文章,而且,今年终于实现在期刊上发表文章的目标。除了这些,就是曾经被斥为不如意的东西,现在都成了回味,吃不惯的桂林米粉,在建的校园……都令人欣然怀念。
回首自己的十年,有不如意,也有别人渴慕的成绩。有人说: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可是,世界那么大,我能去看看吗?没有说走就走的资本和实力,你也就只能想想而已。希望下个十年,我能从容而自信的面对自己的向往。下个十年会是什么样子?只有从现在开始做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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