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玄
哈罗德,决心相信信念的老人,少时母亲离家出走,父亲酗酒成性、花天酒地,害怕与人接触,恐惧温暖,又渴望温暖。
新的生活,有藏不住的生机、困难、机遇、障碍,与不同的事物接触,与不同的人相遇、分享、告别。
【空气甜而柔软......充盈丰盛的新生命一下子把哈罗德弄得眼花缭乱】哈罗德踏步前行,行走到马路上,发现无数次开过的路边原是生机盎然的风景,草木之灵气,花叶之香气。慢慢走着,路,想起和妻子莫琳共同出游的时光,想起自己小时候的经历,想起酿酒厂和奎妮的往事,想起儿子戴维差点溺水而亡的事,想起...想起和陌生人交流的能力,因为他走了这么久口渴得不行。
【“我真高兴你来敲门,”她说】太久没能坦然地以真实的自我面对他人,开始是抗拒和不适,紧跟的是难以言明的感觉,是年纪尚幼面对世界的感觉。哈罗德真正开始面对藏埋于心底的自我,也就真正踏上了认识自己,认识世人,认识世界的路。他同愿意帮助他的老太太真实相待。
【他已经不是从金斯布里奇出发的那个男人,也不是小旅馆里的那个人了,更不是只会走到邮箱寄信的那个人了。他正在走路去看奎妮·轩尼斯的路上。他再次迈开脚步。】漫长的道路,目的在前方,独行的路上,慢慢学习和真实的自己相处、回忆、感受。有关儿子戴维的所有记忆充满着不屑、冷漠和痛,不是皮肤灼烧的痛,不是受伤断肢的痛,是一种冰冷的、尖细的刺痛。逃避它,它会持续不间断的刺伤未愈的伤口;正视它,仍在不断被刺痛的伤痛愈加难忍。总会好的,当开始冷静理性的处理伤口时。
【发现远足男根本不需要他的回答】走进又一家餐厅,哈罗德遇到一队争吵的年轻夫妇,他们热火朝天的吵,却像是在同个空间的不同平行世界里。他们对哈罗德的远足计划感到新鲜和好奇,交谈中他们并不真的关心哈罗德为何远足,而是迫不及待地一股脑的说出自己想说的话。每个人都在过自己的生活,没有空也并不能真正地替另一个人过生活,尽管如此人们仍旧乐此不疲地在茶余饭后谈论着他人。事实上,谈论只是谈论,无论讨论的有多激烈,都只是在谈论别人的生活,他们并不要真正替当事人扛起生活的重担,尽可轻松而随意的下评论。当哈罗德悄然离开时年轻夫妇谁都没察觉,他们的争吵仍在继续。
【有时连他自己都惊异怎么受够了酒精之苦的自己会在一个酿酒厂里做那么多年。或许人就是这样,越害怕什么,就越容易被什么吸引。】哈罗德走在路上,并不担心有突发事件,他前行的每一步本就是新鲜且未知。哈罗德想起他还是五六岁时常努力寻找各种让母亲笑的方法,以扮小丑、讲笑话的方式来逗笑母亲,即使如此仍然没能彻底阻止母亲的离开,之后哈罗德陷入了酗酒成性和数不清的‘阿姨’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学习当一个隐形人,学习不被人注意,学习拒绝任何人进入他脆弱的内心世界。忍受不了离别,索性不要相聚。忍受不了热闹散去的孤寂,干脆一直活在冷漠的世界。人们会被熟悉的人事物所吸引,哪怕厌恶之极。
【老人依然悠哉悠哉地在教堂外独自起舞,张开双臂,紧闭双眼,仿佛音乐未停,观众仍在。】哈罗德在城市网红点遇见打卡的过客、唱歌跳舞的街头小伙、围观的观众以及一个破烂衣裳的老人。只剩下哈罗德在不远处看着老人起舞,看到的是他自己的倒影,繁华舞台上有独领风骚的黑天鹅、有不拘一格的现代舞蹈家、有传统优美的民族舞......以及他们身后身侧的无数或大或小的演员,在世间的舞台上,哈罗德就是这样一个独自起舞、无人关注的老头,即使音乐不在、观众已无,他也仍然在舞蹈。
【在弥补自己错误的这段旅途中,他也在接受着陌生人的各种不可思议。】喧闹的城市搅乱了哈罗德清晰的心,坐在车站咖啡室遇见了一位优雅的银发绅士。许是过客,许是不识,许是只此一面,人们畅所欲言,亦可尽情倾听。银发绅士自言自语地讲述他和另一位年轻绅士不为他人所知的事。生活中大部分时间按照社会定义的标准过着,然后有一部分小小的时间过离经叛道却真实的人的生活。【没人知道他们内心深处背着的包袱。有时他们需要付出简直不为人道的努力来扮演“正常”,每天都要装,还要装得稀松平常。那种不为人道的孤独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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