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这个娃承认武汉大学是高攀不起了。偶尔我会和张同学开玩笑，不是心心念念武大么，不是从高一就贴在宿舍墙上么，现在咋可变目标了。
张同学说武汉大学就算了，分太高了。我说，眼高手低。杨说，梦想总要有的。只是张同学的梦总是击碎了。我对杨说，初中时，冲在前面高高地在教室的墙上写下交大附中，上了高中又忽悠咱俩。杨说，我对你娃都认清了，就没相信她，就当她说着玩呢。
这个周末学校组织月考，我和杨心里没底，担心这个娃又忽悠忽悠的不知道啥情况，看样子好像没有那么下狠心复习，还是一副好吃爱睡的样子。
周六下午我去接张同学，张同学对我说，你说说，今天考试，我昨天晚上就感冒，下午还好好的。我说是不是受凉了。张同学说，没有，一切正常。不过我们班好多同学都感冒了。我说，可能是病毒性感冒。张同学说，你说说巧不巧，偏偏要考试，好像专门针对我一样，就感冒了，就赶在考试的时候。
张同学这么说，是不是要隐喻什么，是不是给没考好打伏笔呢？
张同学对我说，我们这次考试用的西中的卷子，西中考卷有爱知的风格，跟西中一比较我们学校还是有差距。人家出的题，怎么个巧法，人家的答题卡都和我们的不一样。反正是自己的学校不行呗。
后来，我和杨给张同学说我们周六去看房了，张同学说看房干啥？我说，这不是怕你把我俩的钱花完，我俩赶紧先买房花了，你要是就没钱了。当然是开玩笑说了。张同学说，现在还没到花你俩大钱的时候。我说，现在我们不是先下手么。张同学问我们看上了没。杨说，都看上了，好得很，就是价钱贵，也没资格买。张同学说，不是用我的名字可以买嘛。杨说，你不是看不上西安，到时候你去哪里，我们就在哪里买房。张同学说，你们买房跟我去哪有啥关系。杨说，这不是黏着你嘛。我说，你娃到上海，一平米10万，1百万只能买个卫生间，你买，看你有多钱，2百万就买两卫生间。
回来张同学给我俩分析买房的地段，张同学说，现在买房不能在城里买，城市发展要向外扩展，就应该到城外买，现在看便宜点，但以后就发展起来，成了新的中心了，城里就成了上班的地方，就像上海北京，人都住在城外。以后城市都是这么模式，上班大家进城，下班出城，住在郊外。休闲旅游方便。
周六晚上我一直陪张同学到凌晨，娃辛苦。我给做工作，说第二天早上跑跑步，张同学不愿意。我说就走走路，早早起来转转，透透气。给说了好多遍，带着商量的语气，张同学终于同意了。
4月18日早上6点半后，开始呼唤张同学起床。起床总是一件困难的事，对于成年人来说，能睡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可是对于正在奋斗孩子、正在追逐梦想的年轻人来说，是需要挣扎面对的一件难事。张同学磨磨蹭蹭起来了，谁也没有说什么，气氛和谐。张同学和杨走着，我跑跑走走，往回跑、往前跑，距离她俩不近不远。母女俩不知道说什么，总是说得开心。
后来她俩一直不跑，我说算了不走大圈了，到火热的菜市场转转。张同学不知道有多久没来菜市场转了。这是个露天菜市场，每逢周末人挤人。也许若干年这个菜市场就消失了，但火热的场面总会留在记忆里的。菜铺在地上、或者木架子上，各种物品云集，衣服、百货、小吃，菜蛋肉等等，经常有各种新奇的事情出现，比如卖毛豆腐，白雪一样。我俩拉着张同学，体验不一样的生活，体验有别与迎接高考。
回家的路上，我俩问张同学你以后能干啥工作呀！张同学说什么都不想干。我说，那你靠什么养活自己呀！张同学说，拿个盆、拿个棍，四处流浪。我说，要饭也是体力活，而且看人脸色，这个人给前不，给多少，人家给的少你还生气。张同学听得笑的乐的。张同学说他们班个甘肃的同学计划暑假到他们县城超市当收银员，给自己挣点钱。杨说，要不你暑假也挣点钱，你爸给你批发些菜，你来卖。张同学说，不，算不来账。杨说，这个活你娃干不了，连左右手都不分，卖菜除了亏，还是亏。还是好好考大学，到大学里兼职。张同学说，大学里有叫醒服务，弄个蚊子的声音，嗡嗡嗡一直在你头顶响。
你看，除了学习之外，一家三口还是其乐融融的。
尽管上周三晚上我和张同学说了强基计划的事情，可是张同学回到家压根不提，怕是也没有什么强烈的信心。早上走完路，我拉着张同学一起看强基计划。我说，目前你的情况，最适合的就是兰州大学，够一够可能还能沾上边，其他的学校门都摸不着。我俩开始查询强基计划相关高校，张同学看了几所分高的自己都笑了。
兰州大学有汉语言文学（古文字学方向）比较适合张同学，尽管能不能考上是另外一回事，可是张同学就是不报，说要去大城市，不去兰州。只有中央民族大学的分相对来说距离张同学不时高的那么离谱，可是民族大学只有历史和哲学，哲学张同学压根就不喜欢，我一提学哲学，张同学就摇头撇嘴。只能报历史了。我问历史咋样，张同学说自己对历史也是兴趣一般，不那么的喜欢，但谈不上讨厌。张同学说，就现在历史老师一旦串联历史年代她就犯困，就瞌睡，反正课堂上总是迷迷糊糊不清晰，贪睡。你说这个娃，未来的生活可咋整呢。生活能这样嘛，希望她又好运吧！
在报考时，张同学说中央民族大学饭好，各民族的小吃，哇！好香，还有节日多，成天过节，过两天一个节，多么欢乐。
进入报名系统后，有一个专业测试，160多道题，基本上是选择题，测试兴趣性格团队能力创新意识等等基本情况，只有最后几道是阅读。张同学测完适合搞艺术。我和张同学开玩笑，说，我们把一个艺术家耽误了，早知道报艺考算了。
后来我想，报民族大学的强基计划也是耍着玩呢，纯属给自己一个安慰，毕竟会是啥结果都没有。但人总要有一些幻想，期待惊喜，期待美好，期待万一，尽管总有失望，但总不能阻挡我们继续期望幻想，渴望天上掉馅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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