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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歌苓曾说,“女人比男人有写头,因为她们更无定数,更直觉,更性情化。”的确,女人是上帝的杰作。可爱,美丽,神秘,多变,坚韧,似乎人类所有的良好基因都能从她们身上发掘。
面对童童强烈的抗拒情绪,何耀武显得尴尬而难以自处,周云彤则看在眼里,放在心上。在哄睡了儿子之后,周云彤来到病房外,在楼道里找到了背靠着墙正在吸烟的何耀武。周云彤走过去,和他一样背靠在墙上,然后仰着头深深的舒了一口气。
——童童睡着了?
何耀武吐出一口烟,转过头看看一脸疲态的周云彤,第一次从这个角度以这么近的距离欣赏她的容颜。其实,她和奥黛丽·赫本还是不一样的。周云彤没有她浓密的长睫毛,也没有她高挺的鹰钩鼻,皮肤好像也没有她白。不过,何耀武仍然觉得她在某个时候跟奥黛丽·赫本有着高度的相似度。
——嗯,好不容易才哄睡了,对不起啊,今天让你难堪了。
——没事儿,小孩子嘛,童言无忌,听过就算了。
——是我不好,我不该不考虑他的感受,只顾自己的想法。是我太自私了。
周云彤默默地低下头,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一样,轻轻地抽泣着。何耀武看着心疼,掐灭烟头,扔进一旁的垃圾桶,然后伸出手臂,将周云彤紧紧的搂在怀里,哄孩子一样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别这样说,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孩子的错,都是命运捉弄。放心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童童大一点就会理解你的苦衷了。
在接下来的一天时间,童童依旧对何耀武表现出极不友好的态度,只要何耀武在病房他就用绝食来表示抗议,周妈妈一边狠狠地训斥外孙,一边又极力向何耀武表示歉意,而周云彤则一直处于两难抉择的痛苦之中。何耀武这个周末过得无比煎熬,他盼望着早日回江州。
在安抚好童童之后,周云彤又给周妈妈留了一些生活费,然后就跟何耀武一起坐上了回程的高铁,在回程的途中,周云彤开始在内心重新审视自己跟何耀武之间的这段感情,其实除了当初的一点心动与之后的一丝占有欲之外,好像跟身旁的这个男人并没有太深的感情,以至于不能割舍。相比范宁宁,似乎她在这段感情纠葛中付出的更多一些。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些意尽阑珊之后的疲惫。
男女之间的乐趣除了在爱情当中的心动、猜测、揣摩、嫉妒,占有之外,一旦面对现实的柴米油盐,就会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热恋中的男女都是傻瓜,可面对孩子的母亲却是极敏感的。周云彤的内心打了一个结,一个谁也无法解开的死结。
——说吧,说出你心里的想法,憋在心里久了会出问题的。
周云彤转过头诧异地看着何耀武,她不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怎么会如此熟悉她的内心,一如一面放大镜,即使藏在自己心底几千里的秘密都能被他发现。
——你一路上两只手就不停地在腿上搓来搓去,我知道你心里肯定有事,可是每当我看你时,你的眼神就有意躲闪开,所以我猜想你肯定有什么事想和说,只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没关系,你有什么心事就直接告诉我,大家一起解决。
——何耀武,我……我。
周云彤对何耀武看了一眼,又低下头默默不语。
何耀武也对周云彤看了一眼,然后转过头望着窗外疾驰而去的风景淡淡地说:
——我大概知道你想要对我说什么,可是我想听你亲口说出来。
周云彤鼓起勇气再次抬起头看着他说:
——何耀武,我决定把童童接来江州念书。
听完周云彤的话,何耀武刚开始大吃一惊,但很快就叹了一口气说:
——哎!你要说的就是这件事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事呢?害得我紧张了半天。
——我还没说完,还有就是我决定在童童上中学之前不再考虑个人问题了。
沉默,无声的沉默,原来男人的直觉有时也是很准的,只是周云彤让自己坐了一次过山车,这种从云端跌入谷底的激荡让他一时间有点不适应,只是男人的自尊让他极力维持着应有的绅士风度:
——呵呵,这很好啊!母亲是伟大的,无论大人如何,小孩子是无辜的,我们没理由让孩子受到伤害,我支持你。
何耀武的爽朗让周云彤感到吃惊,这种反应是她始料未及的,她不知道其实在何耀武心里此刻却是另一番情景。
第六十八章范宁宁的情话电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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