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林在乡送骡子时二婶问的就是正月十五过后的这件事情。
二婶问林在乡怎么赔偿志小他们的驴驹子的?林在乡懊恼的说:“行情一千五的驴驹子,硬是赔了三千块钱”。二伯问:“为什么 赔了那么多?”林在乡说:“志小的老婆来家里哭闹,不赔三千不行,又是在地上打滚,又是破口大骂,好像是我们故意让骡子咬死他们驴驹子似的。后来实在麻烦的不行就赔了他们三千块”。林在乡深深的吸了口手中的烟,叹口气说就是为了图个耳根清净。但是,看来也没让志小他们满意,都过去半年的事情了还狠的要捣个鬼。
二婶说:“人就是这样,贪的,没办法,怎么也满足不了,还祸害别人,又贪又恶”。林在乡对二婶的话不能再赞同了,想着人性就是让人这么无奈。
和二伯二婶聊了一阵,林在乡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快九点半了。二伯也抬头看镜片上面的时钟了,就让林在乡早点回去吧。说道:“你呀,胆子再大也别太晚了,淑英在家也会担心的”。林在乡连连嗯嗯的赞同道,遂起身再次感谢两位老人把骡子借给一天,实在是顶了大用了。二伯二婶齐声回道:“快别这么客气了”。
林在乡拿上手电筒就往屋外走,二伯从炕沿跳下来送林在乡。林在乡连连摆手让二伯不用送出来,可二伯还是把林在乡送到了院子大门外。
在这里, 十五号村算是个大村了,虽然从二伯家走出百十来米远,家家户户的灯光形成的光亮照的小路上还很亮,所以林在乡也没打开手电筒。
夜晚,乡间的潮气寒气特别重,气温比白天的时候差不多要低个十来度。偶尔能听到青蛙轻轻的鸣叫声。
林在乡边走边想去年夏天赔志小他们驴驹子的事情。虽然过去快一年了,但是想这件事还是气的不行,种上十亩大豆也卖不了三千块。而淑英每每提起这个事情,就责怪林在乡饮骡子的时候没看住骡子,硬生生让骡子把志小家的驴驹子咬死了。
这件事说起来也奇怪。那天林在乡到寸草湾饮骡子,本来骡子吃草喝水好好的来着。过了一会儿,志小家的驴驹子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在距离林在乡的骡子几十米远处蹦跳玩耍。林在乡见状也没怎么在意。不一会儿,这头骡子好像被惊着了一样,忽然跳起来径直朝驴驹子飞奔过去。等林在乡反应过来的时候,骡子已经死死的咬住了驴驹子的脖子。林在乡着急的跌跌撞撞跑过去拉自家的骡子,又是拉又是抽的也没拉住,眼看驴驹子被骡子咬死了。
当时,林在乡看的傻眼了,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今天这头骡子是怎么了,骡子咬死驴驹子别说眼见,听都没听说过这种事情。等他回过神的时候,骡子若无其事的松开嘴将驴驹子放了下来。林在乡赶紧跑过去看驴驹子,看到驴驹子的脖子被咬的血肉模糊,头和身体被一点点皮肉连着。林在乡小心翼翼的用脚提了提它的蹄子又放下,心想这下瞎了,驴驹子一动不动,确定无疑是死了。林在乡一屁股坐在草滩上,满脑子想的可怎么向淑英和志小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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