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是农场收割小麦的季节。我们连长原来是搞机务出身的,他常去我们市里购买农机配件,对我们市里熟得很。省农机厂就在我们市里,以前他常去。我的情况他很了解,他总想撮合这门喜事,但每次都让我谢绝了,原因是我的家庭和别人不同,以后再说吧!
这次他又要去市里购农机配件了,每次去都要去同学家看看。这次李敏家他自然要去了,李敏是他手下的排长,他们也谈的来。李敏家对他的到来自然高兴。酒足饭饱后自然要唠到连队的生活、劳动,包括女儿的一切。婚姻一事自然也提到了。连长把我的一切也讲了。李母听后对我有好感:“我不管他家庭如何,只要人好,身体好,今后能对我女儿好,就行。我想见见他”。
连长回来后为了撮合这件事,把我和李敏都叫到了他家,把这次市里之行和李母的意见说了。我当然从内心里想和她结为伴侣,主要是她没表态,只说对我有好感,她内心怎么想的,我不知道,心里没底。连长的安排也是最好的机会,
我们在连长家没谈多少时间,她红着脸对我和连长讲:“我妈妈想见见他,就去见吧,我没有意见”,这句话打破了我多少个日日夜夜心头的苦思,让我内心充满了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话不多,表达了她对我还是了解了许多,不然是不会坦然地说出这句话来。连长帮忙帮到底,决定和我去市里一次。我们又唠了一会市里和她家里的事情。
一个星期后,我和连长登上了回市里的列车。市里仍是老样子,我的家已经不存在了,只好和连长落脚在李敏家。初次登门,又等于去相亲,自然要破费些。可那个年代也买不到什么好烟好酒,市场上选来选去,买了二瓶瓷瓶的五加皮“白酒”,两条特制“哈尔滨”香烟和一些糖果。
这点开销在当时对我来讲是完全可以拿出来的,每个月三十二元的工资,一半做为伙食费,吸烟、喝酒我都不会。几年来几乎不买衣服,穿的都是父亲留下来的军装、军鞋,那个年代军装还是很吃香的。生活环境所迫,几年来我的棉衣裤都是自己翻新,缝缝补补,鞋子、手套也是自己做,缝纫机和裁剪衣裤也能操作几下,每个月能存些钱。
这次来“相亲”不能太小气了,市场上没有肉,就买肉罐头、鱼罐头,没有酒就买高档的色酒,我不会喝酒,也不知道什么酒好,只是价钱贵的就认为好。连长的酒量好,她父亲也是每顿必喝,母亲不喝酒只是吸香烟。她二个弟弟、三个妹妹扔在读书,大妹妹和我们一起下乡,离我们三十公里的龙门农场。家中还有爷爷奶奶,叔叔阿姨,真是个大家庭,我们共住三天,丈母娘拍板:“没错”。
我们的关系定了下来,连队不许过早谈恋爱,为了工作、学习,对外保密,只是每周能在连长家里见上一两面,还是借着补衣服的原因才去的,有时要好几个同学一起去。但我们俩的心都连在了一起,彼此之间的感情都深深的埋在了心底,就像那成熟的小麦、大豆:饱满、粒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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