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ckground:往后余生(翻自 马良)
不好——我也得走了
——别再任性了好不好
这些年,习惯了把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抛在他人的喜悦喧哗中,糟糕的事情一个人扛,开着自动防御把心隔离起来,让它冷漠,厚着一张脸皮说没什么大不了的。碰到过太多不好的事,可惜到最后练就了一身武艺又怎样……
灯火灿烂的马路上,挺着背,朝前走。
我是在变得坚强起来,还是麻木不仁。手里拿着简单的钥匙,手机里一条未读短信,汗湿了屏幕。
跑过了两条马路,几乎连空气也要被抽走。撑了这么久,结果还不是一模一样。下一首歌便把自己逼哭,我们依旧是我们,连心硬也维持不了多久,轮着手机里的一张张照片席卷心海,杀伤力也依然没有消减分毫,哭着哭着能把自己整个人都掏空了。
——哭?有必要哭?
——全部是你的错啊。
所有的失败和背叛。所有的无能为力和无济于事。都是太自然不过。我一屁股坐倒在路边,夏天街边青石板的小路贴着脊背微凉。不过这是我很多年以来,第一次以平躺的角度面朝天空,笼罩着灰蒙蒙的薄纱,特别明亮的星,其实只是区区几颗。
无须任何语言,你知道,当你睁眼闭眼,不再是世人的嘴脸、生活的鬼火,而是百分之百的星空。
百分之百得 在想你。
语言无非是最苍白的存在,干脆细致的想起也不再去逃避。
“耶!圣果酥!”从我手上接过,你开心的笑颜,熟悉的眼睛,那里是仅次于纳木错湖的,清澈的地方。
“吃货幸福了咯。”我摸了摸你的头,从后面环住你,发间香气萦绕,像是罪恶得用食物诱惑你,而这种拙劣的手法竟屡试不爽。
大学二年的时候与你相识,而那时候傻里傻气的你蠢到没有朋友。任性的像个公主,没有小心思还经常被骗,总是因为天气原因不是生病就是迟到。可能第一次遇见便是你在医务室挂点滴的时候,憔悴的样子叫人心疼,我伸伸手给你递了块纸巾你还吓得缩到沙发角落里。也是因为从小在单亲家庭长大,你多少有些孤僻,没有能说话的朋友。后来我也经常来陪你讲话,手机里存了满满一个相册的搞笑图片和笑话,就为了你不开心的时候能即时发过来逗你笑。你或许是用我全部热情来解封的冰山,终会融化开花。
你说毕业后要去苏格兰,听风笛的高昂悠扬,飘过秀美的幽谷,穿越睡梦中的山头,去苏格兰的小镇,齐跳土风舞,一口酒,一口肉。
你说以后要一起踩红地毯,手牵手,有一栋房子两个小孩,一只小狗,一只小猫。
你说你要吃遍全世界的美食,做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吃货。
但我
轻而易举的摔碎了你说的未来
手机在我们毕业的两周后就停机了,你疯了一样的来找我,最后一次的见面,你穿着纯白的裙子,手上紧紧攥着当年在月老庙写的丝带,上面有你和我的名字。
——若要是有一天,我不再喜欢你了,就取下它来找我
丝带因为挂在树上风吹雨打褪了色,上面写的字还隐约可见。你急的额头上全是汗珠,声音也沙哑的估计是哭了好几天,模样更是让我看得心酸。
我一把把你抱入怀里,告诉你,我爸是工人,妈妈下岗了,家里因为给母亲看病欠了好多债。年年给家里寄过去兼职赚的钱远远不够花销,舅妈家过去接济过些许,这两年倒是连面都没碰上了,而这样的家庭情况从来都没敢让你知道。跟着我只会是看不到头的苦日子,哪来想象的未来,拒绝联系你,不是心疼自己,而是在心疼你。
“我也得走了,不要再任性了好不好”
这次我真的要走了,希望以后的你不要像从前那样任性那样傻,希望你能够遇到一个足够能力保护你的人。
推开门的瞬间,还是没忍住,我以为我不会再哭了,可眼泪已经画湿了脸。
漫长的夏季。热。肆意。
许久许久我才从地上起来,快是天亮,打开手机显示了那条短信,你告诉我下周你便要婚礼了,你问我这些年过的还好么。
不好,又能是怎么样的生活。
兜兜转转却又回到了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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