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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不言寿,道不在时。”(生日篇之二十几)

“道不言寿,道不在时。”(生日篇之二十几)

作者: 谢丹儒 | 来源:发表于2023-11-08 20:55 被阅读0次

每年的今天,若无“意外”(主要指忽略和遗忘),我总要写一篇关于自己一整年的总结(一年一日的生日“仪式感”)。

仔细想来,近些年,似乎越来越少总结了。倒像是一直在发现,一直在学习。

是的,开始不那么急于划上句号了。话不说满,事不必说尽,人也变得随和也坚定了一些。随和是对他人的,坚定则是对自己,对时间,对成长的。也开始能听进一些劝,“听人劝,吃饱饭”,倒也不全是,只是觉得说对方提的是合理(合乎理性合乎逻辑的)且有助于我的,我更能听进去了。

如果总的来说,这一年来,我经历了什么,我收获了什么,以及我学到了什么?仔细回想,零碎的日常分割着我的感情、情绪、思想,我反而倒是说不出来了。

生日,再一次,又一次,每一次的生日,在过往来说,我实在抓不住任何的记忆点。或日常请客吃饭,或和不同的人吃饭,又或在家里吃,在不同的地方吃,乃至于吃什么。实际上,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对吃什么的要求历来不高,甚至,我早年就说过“吃下去都一样”,所以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在意吃的呢?如果吃饭的人呢?都太熟悉了,或者说本来就没有“见外”一说,对他们如此,我对自己也是如此。

今年似乎有了很大的变化,首先妹妹的生日她告诉了我。虽然我还是想不出来怎么庆祝,然而,好像这也不重要。还是会有一种莫名感动。像是被需要,也像是被分享美好,乃至于像是突然间就能够联结起一些人,一些感情。包括说,以前不愿意、不在意、不曾留意的事儿,也开始慢慢地浮现在了我的眼前。

然后是,今年开始有意的去记住一些值得感恩、感谢的人,并且还能够去付出点什么。这在我以前是不敢想,不能想,没条件是一方面,第二方面就是我总在思虑过多。被动的,过去一直都是。

如今,我好像终于可以直面,可以去坦然接受,可以不求自己多么优秀,乃至于可以让自己不再耿耿于怀。无论是他们对我的帮助,主要也是他们帮助我;还是我曾经失去的一切,可能是遗憾的,也可能是因为我的原因,主要是我的原因,继而错过的。过去我是怨的,怨自己,也恨自己。包括说,过去我一直觉得文字是错误,读书是错误,乃至于是造成我今天的一切的根源。但其实,我只是从来不敢直视我所爱的一切,我不爱文字,不爱读书,不爱自己,所以,总是不确定,总是怀疑,总是否定,总要把自己头低得不能再低,总要把自己批评得一无是处。就像,现在我的“自动回复”里,它还有这样一句话:“一无所知,身无分文,请多关照!”

实际上,这不过是露怯,怯懦,不敢爱自己,不敢正视自己真正的价值,也不敢行动,所以总在盯着大家都想看到却又都不想要的东西。这实在是辜负啊!辜负一份份爱,辜负一次次勇敢。

现在,我终于可以很轻易地就原谅自己了。原谅自己的普通连带着自己的独特也一并原谅,原谅了他人曾寄予的厚望,原谅了遗憾,原谅了错过,也包括原谅过去的自己,以及过去发生的一切。

所以,关于自己,我确实越来越没什么要说的了。

以前是想说就说了,现在是要说才说。就像这次生日,也许明年来看,也许以后都不会再看,但我知道,我记住了一些事儿,生命中来过这么一群人,帮助我的,曾失去又回来的,我一直感到亏欠的,乃至于我开始留心健康,留心自己的价值观,留心自己能做到什么,和开始真正尝试去认识自己,心不再浮躁,不再急切,情感始终尊重内心,我愿意就是一切,就是允许一切的发生——若我愿意,不会的我可以学,会的我尽量做好,已经很好的,那就不做要求。

终于,我不再是那个“为了什么而去做什么”的人了。我开始尊重自己的内心,尊重他人的选择,也尊重自己的决定,包括尊重所有不懂尊重的人和行为。因为我知道,我首先尊重的是自己,其次是我的内心,然后是我的信念。这和对方是什么人,和对方如何做,和可能带来什么结果,都关系不大的。

包括说,现在的我开始越来越少多想了。做不到的才多想想有没有其它可能性,或者说这里面是否还有可能。如果能做到的不必想,更不必多想,去做或不去做都行。如果不确定也不必急于去证明什么,对我而言,为什么比怎么样更重要。但从始至终,我已经不再预设什么了。如果是能够做到的自然能做到,如果做不到的那到时候再想办法呗!如果到时候还是想不到办法,那也没关系的。

如今我也终于不再逼自己了。因为我认识到自己就是有限的,有限的时间,有限的精力,有限的能力,有限的阅历,有限的懂和不懂,继而发生什么都是有可能的。既然有可能,那就允许一切的发生,继而可能变成了现实,我也只需要面对现实就可以了,而不需要再多想什么。是的,不需要,更不会这样去做。

如果还有什么,我可能会说:现实的一切可发生的事儿,都不需要多想的!

发生了,你只需要面对;未发生,你想再多也是徒劳;如果你说对自己的预设,要争取,要拼搏,要奋斗,我会说,对的。你说,对什么对?我说,如果你对自己的话都不认可的话,大可不必说出来。尤其是别人一旦肯定你的话,肯定你,你又不是这样,或不是这样去做的,会心虚的,会不安的,会尴尬的。

对了,今年又剪了个光头。去年是在别处,周围都是朋友,其他人也都是陌生人。今年,我直接在家剃了个光头。有人提起,熟悉的,我就说为了节省洗发水;没那么熟的,我就说方便打理;再有人问,我就说长得不帅也没什么好担心的。这些都是我的真实想法,对不同人的真实想法。

当然,我没有解释的必要,不过是三两句话可以说清楚的事儿,说了可以避免更多的“干扰”,那就这样说了。不像以前,我可能细说从头,好叫别人知道我是谁似的。但可能别人压根没兴趣听,或早就没兴趣了。这样就“罪过”大了。些许的时间还是可以给到别人的,要是再多就不好意思了。无论聆听还是诉说。

我是说,今年特别大的一个收获是:我开始注重时间,我开始尊重和时间相处的一切,以及在时间中的我。

然后,印象深刻的,一份特别的生日礼物,很庸常,却也第一次。然后,还是很感动,很欢喜,有心了。感谢,感恩。

最后,《论语》:“朝闻夕死,可矣!”

我说,“道不言寿,道不在时。”

言外之意是,尽管我身在时间之中,我身处其中,然而,当我越加留意到它的时候,我也就越加知道如何与自己相处,乃至于如何去利用好时间,而不是被时间所左右。一切皆:由我心始,落实为安。

问心无愧,不必因果。

多少岁的生日就不说了,祝我生日安然。感谢有缘相识,感谢知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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