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墟—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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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霖。”

“嗯。”

“嗯……没什么。”

【我喜欢听你回答我的声音】

……是……这样……吗。

脚边的空瓶，随着身上的热量增加。

“……”

精神恍惚。

错过重要的话。

喝过头了。

倦意涌上来。

上一次这样。

嗯，记不清了。总之是……

很久之前吧。

我看到，她向我伸出手。

不。她没有。

镜子里，头发在滴水的人。

真狼狈。失魂落魄的。

盥洗池里的东西，不久以前还在我身体里组成一部分。

脆弱，易损。无论肉体精神。

在凉水冲刷后，肉体会清醒过来。

大脑会清醒过来。

可是精神又更沉溺。

坠落感。或者不如说失重感。

我感觉自己就是一块坠向归墟的石头。

头顶的光越来越弱了。

记忆磁盘又开始运转。

上次也是这样。在一群人中间，一个人自顾自地喝。又被身体强逼着清醒过来，还要继续喝。

重复重复再重复，最后丧失了理智。

可大脑还清醒着。一直清醒着。

做人类，真痛苦。

沙发中悠悠睡去睡去的沐云。有些刺痛。

酒，还没喝完。灵魂已经支离破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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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床房。

临街的房间，多少总会有些吵。

沐云你该减肥了。

因为知道她听不到，我悄悄在她耳边说。

其实肉感一些也不错。

潜意识里对她还是有感觉……

不过，这样真好。

落地窗的帘幕后面，居然还藏着一个阳台。

有点想念尼古丁和焦油燃烧的混合气味了。

是为她才戒掉的。

还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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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霖，烟……”

察觉之下，逸散的青烟。她隔着，注视着。

“嗯？”抱歉。

侧开来吐出剩下的，立刻在地上捻掉。

“抱歉。”

“噗。”

她的嗤笑。也是我的渴望。

上瘾般的渴望。

“嗯……我其实是想知道，烟，抽起来是什么感觉。”

怎么回答，我不知道。

江面上的粼粼光纹，映着太阳。

荫下还算惬意。

钟还在转动，风起波动。

她的刻意或者无心，拉长着时间线。

就在她彻底，完全靠在我肩上。

努力呼吸着香烟残余的痕迹。努力呼吸着头发幽幽的香气。

沐云，你知道，我愿意。

我愿意为你去做我做不到的事。

我想保护你。不对你有任何期待。不做伤害你的事。理解着你。

理所当然地承受着你的柔软。

和温暖。

就和拥抱月亮一样。

她的头发好长好长。

我看不到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