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

作者: 雨精灵喜欢双休日 | 来源:发表于2016-09-24 11:47 被阅读31次

姓名:傅青云

年龄:三十岁,男

发型:杂乱、黑色短发

性格:隐忍、寡言、满腔仇恨

故事大纲:我们无法想象,一个人曾经有过怎样的遭遇,心中才有如此深的仇恨。我们也无法想象傅青云身上会出现爱与欢笑,世间一切欢愉都与他无关。他喝酒只为更痛快地杀人,他吃带血的生肉只为延续生命,更好地去报仇。他没有朋友、家人或爱人,他有的只是仇人。他孤独地成长,孤独地行走……但人真的能只靠着仇恨活下去吗?夜深人静时,傅青云是否也曾问过自己为什么活着?

我们的故事从傅青云遇到那个与他一样,一心想着复仇的女子开始……

(一)普通的村妇

我在等。

等一个能为我爹娘复仇的人。

我爹娘死在一个暴雨夜。那夜暴雨如注,七个黑衣人突然破门而入,不但取走我爹娘的性命,还取走了他们的左手。

我的爹娘死得很惨!

暴雨无情,连下了三天,冲毁了一个村庄,也冲走了霸刀门杀我爹娘的痕迹。

刀柄刻着骷髅头,黑衣人的佩刀,霸刀门。

这是我花费很贵的代价才知道的情报。很贵,因为从那一刻起,我不再是少女。

我也失去了一生。因为这一生我将要为我爹娘复仇而活着。

我为什么要靠别人复仇?

因为我不懂武功!

尽管我爹娘是名满江湖的金刀双侠云霸与红叶夫人,但我不懂武功!我恨啊!

我恨,恨我爹娘为了让我远离江湖纷争不曾教我一招一式的武艺;我恨,恨那些对我亲爱爹娘痛下杀手的黑衣人,那夜我才十二岁,躲在床底亲眼看着爹娘死去;我恨,恨我自己无力为爹娘报仇!

但我会等。

等一个为了我的美色而心甘情愿为我复仇的人。

我叫云歌。云是白云的云,歌是歌唱的歌。

(二)普通的清晨

夏日的清晨总带有几分青草的气息,这是一天中我最喜欢的时刻。

趁着天气尚未炎热,趁着村庄尚未苏醒,我会独自一人拿着木盆前去沃水溪捣衣,贪恋那短暂的安宁。

只是今日的清晨与往日有些不同。

死一般的静寂。

空气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我似乎感受到十年前那夜的危险。

难道霸刀门终于查访到我的住处,要把我斩草除根?

不,我不怕,如果真是这样,让我早一日下黄泉与爹娘团聚好了!

我无畏地朝沃水溪走去,然后,我看见五具了尸体。从尸体上汩汩流出的血染红了周遭的溪水,激斗结束时间在不久前。

从尸体倒下位置看来,这是一场以一敌四的战斗,蓝衣人遭受四个身穿黑衣的刀客围攻。但是——

一个刀客缺了左手,一个刀客缺了右手,一个刀客缺了左腿,一个刀客缺了右腿,尽管蓝衣人血染一身,但至少他的身体无损。

难道竟是这个蓝衣人胜利了?

我大着胆子走过去验证我的结论。蓝衣人仰面而卧,我费了很大的劲才把他翻了个身。

咦,他、他还有呼吸!

蓝衣、银刀,布满茧子的大手,一道从耳后划破胸膛在心脏前停止的疤痕。胸膛微弱地起伏,血从腰间伤口汩汩流出。他还没死!

我忽然有种感觉,能帮我报仇的人……出现了!

(三)神秘的男子

“你叫什么名字?”

“你为什么受伤?”

“你为什么来到沃水溪?”

我靠着从医书上学到的有限知识,居然一点一点地把他治好。也许不是我的功劳,眼前这个男人生命力太强了,他仿佛有种自我复原的能力。他身上的伤痕让我触目惊心,身体上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他是怎么活过来的?他靠着什么活下来的?我对他充满着好奇。

床上的病人已经起来,坐在灯下,呆滞地盯着手上的银刀。不曾说过一句话。难道他是哑巴?

我猜不是。

他一定与我一样,有着血海深仇的人。我能从他的眼睛看出来。

他的眼睛隐藏着一股无畏而绝望的气息。

“你知道,我没钱了。我把所有值钱都东西都拿去换治你药,今天我们就没有吃的了。”我对他说。

他仿佛是今天才把我的话听进去,突然抓起他的银刀,大踏步地走出门。

“喂喂……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说一句话就要走吗?不就没有吃的嘛,我骗你的,还有一个鸡蛋啦,大不了把生蛋的母鸡也宰了嘛,至于这样子急急地离去吗?”

我越说声线越低,心中竟感到有几分委屈。但我不会拦着他离去。说到底,我与他只是萍水相逢的人。

其实我更知道,一个刀头舔血活着的人,不会就这样离去。

我相信。

他迈向门口的身影有些趔趄,但步伐很坚定。

(四)平凡的日子

喂鸡、劈柴、种菜,在尘世的家务事中,我拥有片刻宁静。每当这个时候我才会明白爹娘不教我武艺的良苦用心。

但每当想起爹娘临死前的眼神……不行!我不可贪恋宁静,我一定要取霸刀门掌门的人头,祭奠在我爹娘坟前!

只是,那个能帮我复仇的男人还会回来吗?

我正呆呆想着,突然大门被踢开。

他回来了,双手分别提着两只山兔。

“兔子,吃。”

没有一字废话。说完一步一脚印地朝屋里走去,身后留下一道血路。我看见他刚愈合的伤口,又再裂开,但他但眉头不曾皱过一分。想必很痛,他的步子没有了出门前的坚定。

此时,太阳尚未下山。

晚上我烹调了一道红烧兔头,因为辟腥,我随意在院子里摘了一大把茴香,铺在兔头上。他似乎不曾见过茴香,脸色有几分错愕:

“草可以吃?”

“嗯,你吃草。兔头是我的。”

他听后,竟伸手去抓茴香往嘴里放,这回,眉头皱得很紧,一脸木然。肚子咕噜咕噜地大叫声中,他艰难地把茴香下咽,手却不曾碰兔头一丝一毫。

“扑哧”一声,我忽然大笑起来,这个男子为什么可以这么呆笨!我把烧得正好的兔头向他递去。

香气满溢。茅屋似乎多了一丝以前不曾有过的气息。

我与他像两个很久不曾吃东西的小孩,饕餮大吃。

“傅青云。”

“什么?”

“我的名字。”

(五)伤疤的故事

娘亲说过:通过胃,到达男人的心。

我的厨艺一向很好,而且,我仿佛通过眼前这个男人证明了娘亲的理论。

连日的佳肴,拉近了我与傅青云的距离。或许不是因为食物,有时候我们两个像相依为命的孩子,相互渴望。傅青云看我的眼神有了几分温柔,我们渐渐有了一些交谈。

“这道疤痕是这么来的?”晚饭后,我与他坐在树下。树不动,风不动,天气闷热。我指着他手掌上的一道疤痕问道。

“这是我报杀父之仇留下的。”傅青云顿了一顿,眼神有些溃散,这道疤痕让他想起悲伤往事。

“第一次杀人,杀的是李家村地主李贵元。”

“你为什么杀他?”

“他……奸污我的娘亲,我爹死在他的恶狗之下!”枯黄漠然的面容中,渐渐浮现一丝痛苦。我轻轻拉了拉他的手,轻声问道:

“后来,你杀了李贵元了吗?”

“杀了。“语气是那么淡漠,仿佛杀人在他看来,如同我捣衣一样,每天都会发生的事情。”我用湿了水的牛皮绳把李贵元绑在树下。牛皮绳干了后,会收缩,我听着他的惨叫,看他慢慢死去的。”

我有些悚然,想不到眼前这人十二岁就有这样杀人本领。

“这道呢?”我用手抚摸一道疤痕。这是一道从而后划向心脏处的疤痕:“这道疤痕再往下些,你就死了。”

“二十岁那年,杀“半天云”罗小虎留下的。“

“啊,那个连官府都不敢招惹的大盗!你是怎样杀他的?”

“让他的匕首尽可能接近心脏,反手一刀,毙命。

我仿佛看到罗小虎的匕首正朝他的胸膛划去,他专注地等着匕首因渐深入体内而减缓,然后,抽出腰间的银刀,一刀斩下罗小虎的人头。以命搏命。他难道连自己的命都不想要?

“你为什么要杀他?”

“因为一个鸡蛋。“傅青云神情多了一分思念:”有个女人拿着一篮鸡蛋请我去杀他,他要我为她弟弟报仇。她长得很像我娘亲。

“这道……”我触摸着他的腰间新包扎的伤口,他的身体颤了一颤,不动声色地往后退避。

“因为一个女人。”

(六)又是一个暴雨夜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傅青云伤势渐好起来。

他外出的时间越来越长,打回来的猎物越来越多,劈的柴也够用一年。这天天气比往常闷热,他肩上扛着一头斑斓虎回来。

呃……这是一个什么男人,难道他真的以为老虎比兔子好吃?

“把这头老虎卖了,够你生活半年。”

我怔了一怔。心头忽有一种不详预感。

饭焦了。我继续往锅下添加木柴。我听见饭焦的声响,心中忽然感到很难受。与想起爹娘惨死时的难受不同。有些酸涩。

“今晚没有米饭吃了。”我答道。

他静静地站着,背对着光。整个人如同一个剪影,没有思想没有灵魂,他此生除了复仇,别无他物。

“明天再走。我做了红烧兔子头。”

远处的天空在然烧,呈现出一种地狱之美。

暴雨要来了。

(七)利益交缠的肉欲

当夜,暴雨来了。

一道闪电亮起,我赤身裸体站在他床前。

雷声紧随其后,他从床上坐了起来,直勾勾地看着我。

有一道闪电亮起,我抱紧了他。

今夜的暴雨与十年前一样,暴烈而喧嚣。爹娘在那夜离我而去,我的人生也在那夜改变。

同样的暴雨夜,我拥有了第一个男人。

“为我杀一个人。”

“谁?”

喘息刚停。他问。

“霸刀门门主,柴晋。”

我翻身压在他身上,要从他的眼睛望进他的内心。呻吟又起。

“好。”

暴雨还在下。

(八)霸刀掌门人柴晋

霸刀门是江湖五大门派之一。掌门人,柴晋。柴晋表面行事正直,心肠侠义,霸刀门在他手中渐渐发扬光大。但是,武林的人都知道,刀术最高的不是他,而是我爹爹。

“是的,你猜的没错,掌门之位本来是我爹的。我爹为了娘亲,放弃掌门之位。柴晋野心很大,但心胸很狭窄,他容不得有我爹的存在。”

那夜缠绵后,我沉沉睡去。醒来后,他已不在身边。

但我知道他不会骗我。

三天后,我听说柴晋在丽春院遭人伏击,深受重伤。

五天后,柴晋死去。傅青云遭霸刀门满门追杀。

我的仇终于报了。但是我一点都不开心,仿佛失落了什么。

暴雨连下了五天,在第六天停了。

大雨过后的清晨,空气清新,天气比往常冻了些。我端着木盆,趁着村庄尚未苏醒,朝沃水溪走去。

(九)夏天过去

我在沃水溪又见到一具尸体。

不,不是傅青云的。

也许是他的。

我无法断定。因为尸体的面貌被人毁了,连左手都被砍去。尸体上的血已不再流,他死了有一段时间了。

我身体抖得很厉害。可能是天气转凉的缘故。

五天暴雨积攒下来的衣物很多,我要抓紧时间洗衣服。我选择在尸体上游不远处继续捣衣。我忽然看到尸体左耳后有一道疤痕。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泪止不了。

喂鸡、砍柴、种菜。我继续生活着。

当把卖了斑斓虎皮得来的钱用光后,我离开这个村庄。

一阵凉风吹过。夏天真的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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