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中的母亲还是很有主见。外面风很大,我让她穿上自己的小棉袄,她坚定拒绝,等到出了电梯走出医院的大门,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她拉了拉衣领,终于肯将披着的小棉袄穿好,并扣得严严实实。
阳光灿烂,但日子毕竟已是十月初六,明日便立冬,这已是秋天的最后一日。正午的确有二十多度,三点多时,天便凉了,天也黑得特别早,夜变得漫长。
其实,母亲的手术在我看来就是小手术。可自从隔壁的胖病友捋起上衣指着他大肚子上几个类似的疤痕说起你是没经历过哪有这么轻巧之后,母亲就把自己当真病人了。明明可以的事情变得小心翼翼,明明不需要坚持的却偏偏过分坚持。
也知道不能生气,可她说要洗头时,却又说让我不乱动他们的东西,转而她又说等他们回来让他们帮忙洗。我忙乎了一阵子,反正也没找到开热水器的地方,他们的房子是新的,我不熟悉环境,连开门密码都还没记住。
虽说一母同胞,可各是各家。除了自己的家和母亲现在住的地方,其他的地方似乎都不那么随意自在。
照说关系这么亲,可又确切地感受着疏。看来,所有的成长都是带着阵痛与遗憾的。距离产生美,这几天,还是接触太多了。
母亲又说带给她的裤子腰太小了,让带回去算了,我连忙说好好,借机会离开了自己的妈妈。
我清楚她头脑清醒,身体无太碍,根本不需要人照顾,只是自己下楼离开时,肚子里似乎积满了气,一时情绪低迷,并持续了好久。
其实也不是生她的气,也没生自己的气,就是情绪不太对。难道这就是更年期综合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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